凤青龙倒真老实,一点也没隐瞒。老和尚看看我,又看看四姑娘:“见色非是色,闻声不是声。声色不碍处,一切闻心性。”说完这些话,他双目慢慢地闭上,跌坐在乱石之中,我们还想说话,胖大和尚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阳落得很快,我们不敢在此多做停留,沿原路匆匆返回,一路上四姑娘一言不发,骑在马上摇摇晃晃,冷冰依旧一步不离,远处的湖水依旧蔚蓝,田地里还是没有一个人,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自然知道此时油菜花开,应该是浇灌的时候,怎么会田地里一个人都没有,这里的居民难道真的如此怕我们,躲在各自的屋子里不敢出来?
我不断在思索,思索老和尚说的点点滴滴,他关于山谷人从不外出的解释,断然否认有一架飞机坠落山谷,从逻辑上当然说的通,可是老和尚给我的疑惑远多于敬佩,四姑娘的父亲在这里的死亡,是否真的是病重难冶,还是别有隐情。
我一直关注四姑娘,她和燕语很象,甚至命运对他们同样不公平,我很想走上去安慰她两句,却不知如何开口。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身旁的凤青龙望着四姑娘,脸上互阴互晴,满是担心。
唐然他们的效率很高,整个前后院都设置障碍防御系统,院墙得到了修补,楼梯口,拐角处都设置了掩体,窗户也进行了加固,我最担心的后院,他特意加装了一些控制的报警系统,并且砍掉了离小楼最近的树木,由于这里不通电,唯一一台柴油发电机被严格控制使用。
在院里就有一口水井,水质清澈,德国人测试的结果是没有一点问题,安全可以饮用,凤青龙还是不放心,找了一个马帮里的人让他先饮用,其它人暂时还喝我们带来的水。
吃了晚饭,我和唐然在聊天,当然主要是胡扯,他对我讲在上海泡吧的时候泡一个外国妞,结果是个人妖,把他吓的差点没从十层饭店上跳下来,而我讲在高中时候一个女孩子总是有意无意地找我借复习资料,我以为人家喜欢上了我,到最后一本正经找人家谈心时,才知道人家喜欢的是我同桌,当时我唯一的感觉我要是个老鼠多好,就能打个洞钻进去。
正聊着,铁锤敲门进来:“七少爷,我们姑娘有请。”唐然突然笑了起来,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老七,四姑娘真的很不错,也很不容易,有时候要学会宽容他。”这小了子在我的印象中,永远是那种风度翩翩浊世中的逍遥公子,很少这样正正经地说话。
四姑娘的房间也一样简单,只是床上面铺着厚厚的毡毯,床前一个用木板搭起的,不知道是该叫桌子还是板凳的物品,上面两根蜡烛灯火摇曳,没有冷冰,只有她一个人正望着窗外的梨花正在发呆。
我故意咳嗽两声,她才慢慢地转过身来,清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很难想象这个年轻女孩子已经知道自己的遭遇,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需不需要我的安慰,或者是一个拥抱。
“七哥,请坐。”四姑娘此时朴实无华,未施脂粉,很象一个刚上班的邻家女孩子。我看一眼那个象桌子又象板凳的物品,不知道该坐在哪里。
四姑娘笑了笑,指了指:“随便坐,不怕凉,坐地上也行。”他的笑依旧灿烂,我的心却是有点酸痛,我笑了笑,坐在桌子上:“你身体好些了吗?”
她在微笑:“还好,一时半时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她的面容平静,仿佛在说的是另一个人,与我们两个无关的人。
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有低下头,看那烛光。
“七哥,我的真名叫轩辕飞羽,是陕西轩辕家的四姑娘,我的伯父就是如今轩辕家的掌门人轩辕天越,我父亲叫轩辕天骄,你见过的三叔叫轩辕天霸,还有一个四叔叫轩辕天明。”她娓娓而谈,我却实在想不起来轩辕家四兄弟到底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