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喜,他说的老相好,某非指的就是路丹枫,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狂跳的心,从手中拿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放在老道面前。道士眼珠子剧烈地转着:“她老相好那里有个傻儿子,长的和疯道人差不多。”
钱真是好个东西,我又扔了一张过去。那道士的眼更亮了,他拍着脑袋努力试着回想更多有价值的事,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疯道人有东西留在这里,有东西留下来。”我再递过去一百元的钞票时,他摇了摇头,眼光里闪现出一丝贪婪,但表面上却做出很无能为力的样子。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便把手里的钞票都递了过去,他笑了笑:“疯道人有一年冬天昏倒在祠堂前,老庙祝是个好人,收留了他,让他在道观里打扫后院的卫生,他平时不爱说话,就爱喝酒,一喝醉就又吵又闹,谁也拦不着,大家都喊他疯子,他也不生气。”
道士说着话,眼角突然有些湿润了:“他在这里十几年,我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大概过去了八九年了,或许更多有十年了吧,有一天他大雨中从外面回来,对老庙祝磕了个头,第二天早上悄然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道士突然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老板,你真的是他亲戚?”
他的眼里满是怀疑,我急忙点了点头:“当然,我是他的侄子,就是来找他的。”道士叹了一口气:“他也是苦命人,我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心中很苦,要不然谁愿意过这种生活。”他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签筒放下:“他住的房间还在后面,这几年还在这里,我领你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你想要的东西。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意。”
第九卷第八章 同里的美女
我有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这个道士说的,龙游江已经离开最少七八年了,大部分人都记不得这个人了,怎么会有东西还放在这里。我半信半疑地跟在道士后面,去了那里我就全明白了,心中也不由得有些酸楚。
在一个跨院里,有一处老厕所,厕所上面的瓦已经掉光,墙壁上写了个大大的拆字。
在厕所旁边有两间平房,整个房子和厕所一样老,墙壁上的裂缝可以塞进一个人的手指,整个院子被人种上了菜。道士向我解释道:“这里前几年就要拆的,祠堂改成景区后,经营的并不景气,一直就被搁置了。”
他指着平房,这两间房子一件原来堆放打扫卫生的工具,另一张房子就是疯道人的住室,他平常吃住都在这里。门上的锁锈迹斑斑,恐怕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但那门已经残缺了一半,我抬起腿,还没用力,门就轰然倒地,扬起的灰尘呛的人眼泪直流。
房子里的灰尘很厚,看来真的很久没有人来过,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书桌,而床一头没有了床腿,是用几块大青砖垫的,这个住所,真的难以和龙游江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我的心酸,酸的直痛,龙游江和我虽然并没有交往,但他武艺之高,具可以惊世骇俗,但他甘愿过这种贫贱的日子,只为了守护心中的女人,这该是何样的坚忍。
我不由想起那个洞里干枯的尸体,在幽暗的洞穴里和一只黑犬相伴,苦守六年等候的一颗珠子,这个珠子如今就藏在我身边,我真的想见见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有如此吸引力,或是那是怎么样的一种伤痛,让他宁愿承受如此的惩罚。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可关注的物品,都是一个人的日常用品。可是道士也不知道疯道人的老相好在哪里,只知道原来就住在祠堂后面的巷道里,后来城市拆迁,便搬了出去。我告别道士,离开祠堂,去找那个让龙游江魂牵梦萦的女人。
我的运气极好,没花多长时间就在祠堂后面一间老字号的棕子铺里知道了她的下落,房子拆迁后,她搬到同里古镇,在那里开了一间卖刺绣的铺子。我不敢怠慢,又奔往同里,可是棕子铺里的老板并不知道她开的商店的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