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脚步声,我听见警卫说话的声音,是莫西,他又是来做什么的,不会是来处死我为马义德报仇的吧。我真是冤啊,可是,我现在所能做的就只能是等待。
门打开了,我被几个人拉了起来,象死狗一样拖起往外走,我抬头看了一眼,莫西轻蔑地望着我,眼里充满了仇恨。我能读懂他的眼神,我没有说话,此时什么话都已经多余了,这个曾经跟在我身后,热情地陪同、照顾我的人,此时已经成了陌路,甚至成了仇敌。
我被押上了一辆车,警卫们荷枪实弹,车转了两个圈,在塞里尔的城外一处空地停了下来,四周警备森严,看来,这里就是我生命的终点,我只是在想我是怎样一种死法,是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如果有的选择的话,还是一枪结果更痛快淋漓一些。
长长的车队,甚至有坦克和装甲车在四处巡游,到处是戒备森严的士兵,一群群白衣长袍的人席地而坐,没有妇女的哭泣,只有低低的诵读经书的声音,整个现场悲伤而肃穆。白布层层包裹着马义德的尸体,被安放在一座白色的棺材上。主持葬礼的正是前来主持婚礼的大毛拉,婚礼、葬礼换了个位,德高望重的他总算没有白跑一趟,而我从座上宾变成了阶下囚。
按照阿拉伯人的风俗,葬礼上没有妇女,几名士兵把我拖到一个大木架子下,架子上已经吊死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军人,有些已经断了气,有的还在做最好的挣扎,博士后们七手八脚地把我吊了上去。看来,留我活到今天,是要让我成为马义德葬礼的祭品。我抬起头,太阳叙挂在天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能看到的太阳,可是他却没有给我一丝怜悯和温暖。
我想辩解,我从来没有想谋杀过马义德,我想呐喊,命运是如此的不公,没让我死在与探寻直相的路途上,反而是这样屈辱的死去,还披上一个残忍的凶手、背信弃义的阴谋家的罪名。我经历过许多难以想象的事情,也曾经想过自己怎样慷慨赴义,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众人唾骂声中,被押上绞型架。
第七十二章 兵变
赛义夫终于出现,他依旧穿着笔挺的军装,眉头紧缩,但此时他的脚步已经有些不稳,不知道这样的打击会不会已经让这个雄心勃勃的男人垮了下去。他的身后,一群高矮胖瘦皆不同的部族长老、军官簇拥跟随。他紧盯着我,他的愤怒就象烈火炽热地燃烧着,我想向他解释,却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有人给我下了药,让我不能发出声音,无法再去解释、分辨。我已经渐渐明白,也许我之前的猜测都是错了,也许四姑娘并不是凶手,她和我一样,都只不过是这个阴谋里的牺牲品,这个阴谋绝不是杀害马义德这么简单,也不是为了陷害我和四姑娘,我们两个还不值得别人做这么大一个局。
如果是阴谋,那瓦妮娅为什么还会一口咬定是四姑娘做的,她的愤怒、伤心、指责难道都是在做戏,因为如果不是四姑娘动的手,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瓦妮娅,但很难想象,她的纤纤小手怎么能下手杀害这么多人,可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
有人在用力扯我的头发,让我抬起头看,此时的葬礼已经开始,马义德的尸体已经被从棺木中抬出来(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棺木而叫尸盒),远处却传来密集的枪声,所有的人都扭过去脸,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赛义夫的眼光开始发亮,他的腰板又重新直了起来,枪声越来越密集。中间夹杂着炮弹的声音,象是两只军队在交战。赛义夫身旁一个年龄较大的首领大声宣布着什么,情绪很激动。我虽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也能猜出事情在向着有利于赛义夫的方向发展。首领话语中我能听的懂马吉里的发音,难道这次战斗和马吉里有关,而马吉里也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他就藏在塞里尔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