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正聊的起劲,前面却传来一个人爽朗的笑声,声音如洪钟一般,听这声音原以为是个大汉,但随着声音进来的却是干瘦矮小的一个汉子,比起金猿高不了许多,但双目炯炯有神。两个保安跟在后面,却怎么也拉不住他。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乱闯?”陪同我们的博物馆副馆长脸都涨红了,在上级领导和贵宾面前出现这种事让他异常的愤怒。他冲两名保安大吼着,可是两名保安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根本拉不动他。
陪同我们的文化局领导也面色铁青,但他显然已经认出了这个人。那人笑道:“我只想看看在2002年修响水滩电站时出土的那些东西,你们为什么要遮掩起来,一直不让人看。”文化局领导终于有点克制不住:“老方,你是文化局的老人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些文物在没有正确断代之前,是不能展出的。更何况这些东西根本算不上文物,只是一些破烂。”
那叫老方的人根本听不进去,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满是不屑:“文物不文物,大家研究以后才能断定,这东西不是单位公章,领导说了算。”文化局的领导更是生气,袁博士急忙拦着他,我们都已经看出来,这个叫老方的今天是故意的,他选择这个时机是另有深意的,这些东西是什么,我们每个人都有了兴趣。
陈世安使了个眼色,李大哥笑迷迷的站了出来:“不管是什么东西,大家一起研究研究,也许是一些新资料,对我们这次的考察会有帮助。”有了我们这些社科院专家的支持,老方的劲头更足了,他的目光只盯向副馆长:“你们不会是把这些文物贩卖中饱私囊了吧?”
副馆长的脸变的涨红,把目光投向了文化局的领导,领导无可奈何的看了看我们,点了点头。他如果坚持下去,很容易造成真有可能贩卖文物谋利的印象,姓方的一举话刺中了要害。
在博物馆后面有一排平房,显然是老仓库,上面斑驳陆离的墙皮在书写着自己的沧桑。副馆长解释道这是原来的老仓库,主要是存放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物品。打开仓库,里面杂乱无章的堆放,偶尔飞驶而过的老鼠和蟑螂,还有一层灰泥在告诉我们这里还保持着放入时的状态。
副馆长慌乱的招集几位职工进行清理,被袁博士制止了。这里堆放着2002年从响水滩水电站工地上挖出来的一些东西,巨大的石柱,巨大的石块,总之,这里的每块东西都很巨大,但是破损严重,有的已经断成几段。以我的眼光根本看不出他们的本来面目,顶多算是一些半成品。
但老方的两眼却放出光芒,他拿起一个刷子用力地刷了起来,这是一面圆形的物品,直径在一米五左右,我们围了上去,由于磨损,根本看不出他刷子下面的纹理是天然的还是后天人工的。
“这是通天石鼓。”过了半响,袁博士突然问了一句,老方扭过脸,用力地点了点头。在石鼓上有几个繁复的文字,象图画,又象文字,这各龙珠上的文字很像似。袁博士猛地扑了过去,象母亲看到自己久别的儿子一样。他用力地抚摸,象在抚摸儿子的头发。
他看着老方,嘴里的话却是象我们解释:“在苗族古歌中,通天石鼓是苗族人民祭祀苗族祖先老苗王的三大祭器之一,传说通过这鼓声可以把苗人心里的话告诉自己的祖先。”他的目光扫了过来:“苗族人对祖先的祭祀很看重,至今苗人祭祀祖先时间之长,仪式之多,祭品之复杂都要远超他族。而苗族最神圣的祭祀场地叫通天场,我们也有人译为蚩尤台,可是唐初,苗人反叛,唐军平叛后杀了当地苗人,把通天场砸烂,因而通天场的具体地点也就成了苗民历史上最著名的悬案之一,现在我们这站在破解这桩历史悬案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