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一个大弯,前面的路却突然被封堵了。两辆房车堵住了道路,中间有路障,附近停有十辆左右的摩托,两边站满了断武装人员。这个地方设关卡,十分巧妙,我拐过弯后距离只有几十米,想躲避拐弯已经没有机会了。
事到如今,我只有赌一赌了,我把摩托放慢了速度,开了过去。中间的一个瘦小黝黑的人客气地打了个招呼,我虽听不明白,但从语气中还是能判断出好恶的。我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对方会仔细地检查我,但那个人对我的行动丝毫不在意,既没要求看我的证件,也没有仔细盯着我看,稍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我的破绽。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在等的人并不是我。那个人挥手示意,两个手抬起了路障。就在这时,突然有一条德国狼犬从房车里跑了出来,他围绕着我转起圈子,并不断地嗅我的车,大家的注意力都注意到我的身上。
真是见鬼了,容不得我思考,我一踩油门,箭一般地窜了出去,身后喊成一片,抬路障地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我已经把他撞的飞了出去。身后传来摩托车发动的声音,还有人开了枪。
我往前跑,很容易成为射手的目标,我把心一横,冲向了路边地剑麻地。这里是砂砾为主的地面,摩托车行驶在上面,颠簸的厉害,左右摇晃,上下起伏。我把身子伏下,紧紧贴在摩托车上,降低身形。就算如此,还是不断有剑麻尖划在我身上,十分疼痛,不一会身上便伤痕累累。
可是,后面的人紧追不舍,从声音上来判断,追击的摩托也钻进了剑麻地,看来,他们对我是势在必得。我提示自己要学会冷静,要沉住气,我努力回忆自己少的可怜的驾驶经验,可是谁也没教过我如何在剑麻地里逃生。
后面的枪声响了,打在头上的剑麻上,汁液乱飞,我只好不断地变换路径,希望能摆脱他们。可是对方的枪法不怎么样,但摩托车的驾驶水平比我要高一些,但是每当他们迫近,我就会突然拐弯,从剑麻之间的空隙中穿过去,由于速度极快,他们很难及时跟上,往往是冲过了头,再减速调整。无论我如何在剑麻地钻来钻去,都摆脱不了他们。
但是他们也不容易抓到我,剑麻地中间的缝隙并不宽敞,一人行驶还很困难,更不用说多人,所以他们慢慢地分散开来,希望包抄拦截我。又拐了几次,我已经陷入了困境,前面已经有人拦着了我的去路。
我没有丝毫畏缩,丝毫犹豫,丝毫的停留我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加大油门冲了过去,对方也不示弱,加大了油门。我们两个越来越近,我两眼直视着前方,嘴里发出最尖锐的声音,撞了过去,对方也发出同样的声音,冲了上来。
这个王八蛋,真不怕死,我的血在沸腾,我渴望着相撞,渴望着肌骨破碎的声音,渴望鲜血的甜美。就在两车相撞的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有着恐惧和胆怯。他的摩托车整个向左边歪去,没有把握好速度,重重地撞在一颗剑麻上,血肉横飞。
我毫不犹豫,仍然用最快地速度向外冲去,这是个好机会,对方应该不会料到我如此强悍,用这种方式冲出包围圈。但他们仍然迅速调整,跟了上来。我已经把速度跑到最快,两侧的剑麻成了一条直线,快速地闪开。在这种地形狂奔,稍有不慎,就会车翻人伤,我现在的行为无疑是赌博,但我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穿过剑麻地,前面突然一片开阔,视线中只月蓝天白云,我的心一紧,本能地捏紧刹车,可是已经来不及,前面的车轮猛地一空。我来不及多想,使出最大的力气,松开了手,向外纵跃。
可是已经晚了,我跳出去,脚下并没有落到实地,而是一种踏入虚空的感觉,恐惧占据了的心理,我情不自禁地发出尖的叫声,这种恐惧和尖叫不由自主,根本无法控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双手在四周成抓,希望抓到任何东西,哪怕是一根稻草。
我的左手一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东西,我紧紧地抓着,丝毫不敢松手。那是一颗长在悬崖上的矮小灌木,我已经顾不得他属于那个种属,但它细小的枝条很难撑动我们150多斤的身体,况且我半悬在空中,很容易成为追兵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