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远至近,一连串亮光,这地下通道的灯亮了起来,我好象看见前面有无数个通道,我身了一扭钻了进去,后面跟着的是一连串的子弹。我们中埋伏了,我必须逃离,我没有时间顾得其它人,我只有活下来,才有机会救他们,对他们来说,也一样。我身后的是枪声和怒骂声。借着外面的灯光,我在巷道里没命地奔走,前面是什么,我不知道,后面怎么样,我无暇顾及,我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象兔子一样奔跳。
后面还是有人在追我,我之字形,来躲避对方的子弹,无形中速度受到了影响。但我舍命狂奔,对方也不好追赶,这条巷道很是曲折,很远才有一个照明设备,光线暗淡。也不知跑了多远,前面却猛然成了死胡同,只有一台破旧的挖掘机停在哪里。后面的人知道我跑不了,也放慢了脚步。
我尽量调匀自己的呼吸,慢慢转过身来,在我身后追赶的是两个人,一个亚洲人,一个欧洲人,亚洲人瘦小精干,欧洲人金发碧眼,体格健壮。两个人一人手里抱着一把日本89式突击步枪,亚洲人身后还背了一把刀。两人看着我,就象两只老鹰看着一只小鸡。
很可惜,我不是小鸡,他们也不是老鹰。只要后面没有人,我最起码还是有信心舍命一搏的。问题是这两个人有枪,事情不妙他们可以开枪,我必须让他们没有开枪的机会。那个亚洲男子冲欧洲人比划了一下,我明白了,他是问谁先上,我装着害怕的样子,不断的象他们鞠躬求饶,一份可怜相,那个亚洲人笑的更响了,他冲欧洲人比划着什么,欧洲人不屑地看着我,摇了摇头。那个亚洲人把枪扔到了脚下,向我指指,意思要和我单打,我心中暗骂了一声笨蛋,却表现的更加害怕了。我已经听出来那是个日本人,我不停的作揖,一幅可怜虫的样子。那个日本人要比我很矮小很多,他努力地在欧洲人面前表现出武士道精神。
他伸手抓住我的领子,一个挎摔,把我摔了出去,硬硬的地面,不用装真疼,我脸部扭曲,呲牙咧嘴,我做出害怕的样子,冲他不住的作揖。日本人更是得意,冲我伸出小手指,对自己比了比大拇指,但是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大吼一声又把我举了起来摔了出去,这小子用了不同的摔法,连续把我摔倒几次,他越来越高兴。那个欧洲人皱了一下眉头,冲日本人说了一句,大概意思是赶紧杀了他,我们收工,那个日本人一声怪笑,又把我举起,向后摔倒去,在他发力的同时,我一伸手,把他后背的日本刀拔了出去,就他的力向前一滚,一刀砍下了那个欧洲人的脑袋,同时就地一滚,捡起地上的日本人的89式突击步枪,对准日本人就扣动了板机。
我站了起来,看着脚下的两具尸体,一份快感由然而生,我突然有一种想唱歌的冲动,整个身体又出现了久违的烦燥,那在地面渐渐凝固的鲜血,竟散发出久违的香甜。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冲动,卷起了裤腿,那坚硬的鱼鳞又好象出现了,还不明显,只是一道道的细纹。
突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很微弱,仿佛是有人在痛哭,还有人在惨叫,那种声音虽然细如游丝,但其悲惨之意痛彻心肺。我提起刀,四处张望,除了忽明忽暗的灯光,巷道里空荡荡的。再听,就什么都没有了。是错觉,是精神紧张产生的错觉,我安慰自己。
我把两人的枪子弹都捡了起来,还有水和食物,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标识身份的东西,也没有对讲通信工具,那个欧洲人身上还有一个军用夜视仪,可惜他的脑袋撞在石壁上,夜视仪损坏了。我本来想把他们的衣服也剥下来,好鱼目混珠。但两人一个比我高大许多,一个比我矮小许多,都不合身,而且这两个人身上鲜血四溅,实在无法利用了。
有了枪和刀,我的胆子壮了许多,一个现实的问题是,陈头他们怎么了,他们的武功都比我还好,经验丰富,尤其是肌肉宋更是力大无穷,应该还有一两个能逃脱的吧,希望我能找到他们的下落。
可是很快我发现我过于乐观了,当时只顾逃命,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见弯就拐,见洞就钻,现在走起来才发现,洞中有洞,这些洞大同小异,都差不多。在这关键时刻,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