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头他们几个则要忙的多,这一次我们死了三个,多了一个。死了战友固然悲伤,但报告只要写的圆满,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多的这一个就麻烦的多了,在地下古城里遇到一个在地下七年的少年,他的武功高的吓人,他精通无数门语言,任何人和他聊上一会,他就把你们的语言说的地道的象是个从小就在你们那里生活,没出过门的本地人。这是现代聊斋,还是梦话,更重要的是他杀了我们一个人—方工。
虽然小白龙已经知道我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他仍改不了口,哥哥的一直叫,而我对他也有着一份独特的感情。我曾经私下里和陈头谈过,希望不要把方工的死和小白龙必然的联系在一起。陈头很为难,但被徐教导员一口拒绝,她坚持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算是对小白龙负责,对方工负责。我知道在她面前只有原则,只有事实绝没有人情。
小白龙的语言天赋并不等于他的真实智力。对于多如牛毛的问卷(他的更多,更复杂)他保持了小学生的好奇,对于里面狗屁不通的问题他总是津津有味。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一道道陷阱,稍有偏差会让他有可能从我们身边消失,永远地消失,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来过,生存于这个世界。
相比我们几个的担心,小白龙的快乐是简单的,美食、电影、电视对他来说具有强大的吸引力,他的精力充沛,可以几天几夜不睡地玩,然后不停地缠在我和吴漱雪身边向我们两个描述自己的观后感。甚至于常常半夜闯入我的房间,把我从被窝中拉起,和我聊西游记,和我聊X档案,和我聊大风车。
第六章 宴无好宴
也不能全怪这孩子,除了我和吴漱雪,他实在找不到聊天的对象,别人都没有精力来应付他。陈、徐、骆驼三位忙着开会、写总结。苏原忙着照顾薛宏,白法海失去了活力,整天发呆;机械宋只管看书,金纲大哥忙着晒太阳和睡觉,肌肉宋无论你说什么就只有一句:“你看我身上的肌肉线条,多漂亮。”而东海门双姝除了在游泳池外则是只喜欢看韩国电视剧,并且一看就感动的泪流满面。
快乐有时就这么简单,和心爱的人一起晒太阳,一起坐在阳台上看书,一起早上去跑步。不需要钻戒,不需要甜言蜜语,只需要一个眼神,我们的心就互相融化。
一切都是这么安逸、快乐,我甚至有点害怕别人来打扰我们,打扰我简单的快乐。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看来我们是安全的,身体并没有携带可怕的病毒,服务人员、警卫人员的防护衣服已经越来越简单,我甚至怀疑他们的检验水平,难道也能通过检验,如果不是自己的手指又细长,我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警卫人员甚至开始和我们有了简单的交谈,脸上也挂了一些笑容。
有一天,负责联络官神情很激动的地跑来,他脸色涨红地表示今天将有领导请我们吃饭,更故作神秘的表示领导的名字现在要求保密。这小子常常小题大做,我们早已经习以为常,真没当回事。但是所有的服务人员、警卫人员开始忙碌起来,比平常更为勤快地打扫卫生,老实说这里的服务人员很负责任,地上连一个烟头都没有,地板象镜子,玻璃上没有一点灰尘。我实在看不出还有打扫的必要。
看来我们的封闭期要结束了,大家都有些激动,盘算着出去了做什么。有的计划走亲戚,回家探亲,女同志们计划去商店血拼一场,但是激动过后大家才发现,并没有太多的去处,回家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虽然我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真正意义的家。东海双姝、白法海、吴漱雪、肌肉宋都是孤儿,从小在组织里长大。薛宏、苏原也从不谈论自己的家人,仿佛就没有家人一样。相比之下,机械宋、骆驼两个都结婚有了家庭,而且都有孩子,算是比较正常的,李金纲大哥据说是个居士,从小在寺庙里长大。陈头和徐教导员两个就不用说了,盘算起来我是比较幸运的一个,也是牵挂比较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