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言语,想逃就可以逃得了的吗?我们又能逃得到那里。
外面的撞击声,啃咬声似乎小了许多。而我的两腿发软,已经站不起来了。时光对我来说已经越来越短了。燕雨,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可能,我们很快就要相见了。
外面突然静了下来,那些动物好象失去了踪影。
黑暗之中,门好象开了,有一阵风飘了进来。我听见库尔尼科夫的惨叫,然后是小吴的怒吼,我已经无力挣扎,胸口一甜,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在我面前的是一张胡子拉碴、焦急的脸,“陈头。”我激动的想跳起来,“小吴怎么样了。”我着急知道她的情况,“没事。”徐教导员严肃而充满笑意的脸,我扭过头,白法海、骆驼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我鼻子酸了起来,这么长时间的担心受怕,这么长时间的屈辱,在那一时间涌上心头,五味陈杂,百感交集,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陈头并没有制止我的痛哭,只是不住地抚摸着我,表示安慰。
哭了一阵,我才发现自己身上轻了许多,束缚在我身上的链子已经被解开了,但是我身上的衣服已经一缕缕的了,只能用衣不遮体来形容,我不禁脸红起来。
幸好大家都有备用的服装,我和陈头的身材差不多,穿上没有什么问题。更让我讶异地是,我身上一层层如鱼鳞般的纹理已经很浅,不努力看,真的看不见,我身上的体毛也不是那么的浓密,只是手还是比以前的长些,但也可能是我的幻觉,我身上的枪伤并没有伤着要害,一切一切说明,那让我恐惧的变异只不过可能是我长期被困地下的幻觉。
小吴的伤比我要重一些,而那个俄国人,则已经死亡。陈头告诉我,他是被重物击中章门穴而死,章门穴的位置在腋中线,第一浮肋前端,屈肘合腋时正当肘尖尽处。属足厥阴肝经,系足太阴、厥阴,阴维之会,肝之募穴。击中后,冲击肝脏或脾脏,破坏膈肌膜,阻血伤气。
俄国人身体强壮,肌肉结实,一般来说,肌肉结实是可以缓解对方进攻的,而且根据我的记忆,库尔尼科夫的惨叫是在黑暗中的,谁能在黑暗中认穴如此之准,确实让人想起有些害怕。
而我们与大队失去联系已经有七天了,这七天里他们两次下到通道里寻找我们,都无所得,在大家都已经绝望时候,他们遭遇到一次袭击。对方行踪飘忽,而且从现场发现遗留的我们的设备,他们跟踪而至,才发现我们两个昏到在地。
要知道,陈头、骆驼、白法海、李金钢大哥都是经验丰富,百战不殆的高手,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不免有些恼怒。虽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对方好象并没有什么恶意,并且引导救了我们两个的命,所以气也就消了许多。
陈头对库尔尼科夫的死多少有点伤感,我把库尔尼科夫告诉我的话能记得都告诉了他们,尤其是王陵的想法,陈头很有兴趣,他告诉我和小吴,在寻找我们的同时,他们寻找了这个城区的许多部分,并没有再发现神秘的电波。更没有发现所谓的出路。
难道还要穿越城市才能找到出路吗?我们的队伍分成两种意见,一种认为出路可能就存在这里,还有一种意见认为,我们必须要穿越城市,找到出口。
陈头再次把队伍分成两个部分,骆驼和徐教导员带队穿越出城,两队以三天为约定,找到出路各自突围,这种各自逃命的方案遭到大家的坚决反对。每个人都知道,我们完成任务并出去的机会已经很少。
这个城市里杀机密布,我们连我们的对手是谁,是人是鬼都搞不清楚。我们筋疲力尽,我们基本弹尽粮绝,我们没有完成任务,我们不知道出路。这就是我们队伍的现状,让人绝望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