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队形收紧了许多,刘娟和叶排长一左一右,陈头在中间,靖原,和白发海藻(后来我们都喊他白法海),把我夹在中间,吴漱雪、孙猴子则护卫着周队长。
水底暗藏一股股的暗流,那些暗流速度并不快,但冰冷异常,在水底人的体温已经相对较低,对于我这是一个致命的弱点,一旦遇上寒冷的暗流的时候我的体温马上急剧向下降,不停的发抖,嘴唇发青连肌肉都在拼命弹跳。我拼命控制着自己。
按照约定,靖原释放了一个浮标信号桶。记录我们现在的位置、温度等一些数据,为后继人员提示。
又向前游了二十分钟,腕带式潜水电脑表提示氧气已经不多,推进器上还有预备的氧气瓶,但那是为了不时之需,我的心渐渐的焦急起来,世界是那么静寂,只有呼吸罩里排气的嘶嘶声,我仿佛在外星球,只有身边的战友可以依靠。
可是那个庞然大物呢,怎么还不出来,害羞了还是胆小了?还是根本就不存在,他们走错了方向。
前面的陈头打出了慢行的手势,并抛出一个水下照明弹,我们离洞底并不远,只有一米左右,洞底异常平坦,地面上的淤泥留下深深的拖痕,明显是一个大型物体从这里被拉进洞内。
很快有了新发现,前面不远处的水下,发现了破损的机翼,显然飞机被拖进来时属于强拉硬拽,这个水中庞然大物不知道一驾赛斯纳奖状CJ3飞机价值有多少。这种公务飞机自重近6吨,谁有这么大的力量,我不寒而栗。
水底是向上倾斜的,越往里走水压越小,虽然还是很冷,但已经不是那么难受了。腕上的电脑表不断提示距水面的高度越来越近,陈头示意我们上浮时控制速度,一是担心我们的身体,二是害怕惊动里面的庞然大物。
但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一切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第十五章 温香在怀
终于浮到了水面上,老猴子摘下面罩,看出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示意我们也可以摘了,空气中迷漫着腥臊的气温。放眼望去,这里洞顶高大宽阔了许多,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显得并不局促。石壁在灯光的照射下呈钢灰色、金属光泽、鳞片状。“真漂亮!”我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陈队长游到石壁前,伸手摸了摸,嘴里骂出一声国骂。我学着他的样子,摘下手套,用力搓了搓,手上呈满了樱桃红,崖壁冰凉,非常湿润,并没有异常。
糟糕,陈队长从防水包里取出无线电,GPS定位器,怎么了,我关心的问,却发现所有的电子设备都没有信号,而指南针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个劲的乱转。
“是云子铁。”白发海肯定的说。“什么是云子铁?”我小声的问。“就是沸姨儿偶仨。”一路上对我冷若冰霜的吴漱雪美女终于开了金口,难得难得,我没有听懂,“什么姨仨?”“无赖。”吴美女再次变了脸。“什么无赖。”我更是晕头转向。“是三氧化二铁,云子铁是对云母赤铁矿的俗称。”
(这里特地注解一下,泌阳县分布着许多的小铁矿,并非杜撰)
白法海同志适时过来解围,真是好同志。
按照陈头的指令,氧气瓶,推进器等物品用防水包包好,并简单做了伪装,备我们回来再用,其它设备做了合理调配,我们要保持最佳的状态迎接挑战。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微微向上,洞底U型,中间是寒彻肌骨的水流,由于坡度不大,流速并不快。但底部不知是被水冲的还是怎么形成的,异常平坦。两边刚是高低不平的石头,长满了红色的苔藓。
这次的队形做了调整,白法海,孙猴子和陈头走在前面,我和叶排长、靖原、走在第二排,剩下三人第三排。孙猴子自己开灯,其它人关闭照明设备。
很快就有了新发现——尸体,伏卧在一个石头边,虽然灯光很暗,但很容易辨认,潜水服上的标志就是打捞队的。
尸体很完整,喉部有一刀口,很薄很深,显然是一击毙命。周队长抱着尸体,象秋风中的落叶不住的颤抖,但他没有哭,也没有流泪。
第二具尸体很快的前面五十米的位置被发现,同样是一刀毙命。好快的刀。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家乡尚武,人人都会几手,虽然我不善长使刀,这两名打捞队员都是军人出身,身体强健,在黑暗湿滑的山洞里能两刀连毙两人,这人好狠好快的身手。
第二名死者手里紧握着匕首,显然做了徒劳的抵抗,他怒目圆睁。
红色的苔藓上浸渍了鲜血,周队长轻轻地替他瞌上双眼,一拳重重打在石头上。
我们没有劝他,也找不出合适的语言,男人有些事只能自己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