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深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小伙子脸红了,一副对龙禹很崇拜很崇拜的样子:“公主,您真厉害,这事儿我跟谁都没说过,怕他们笑话我。我娘怕我不好养,来当兵之前,都是叫四妹的,后来参军了,我爹说以后万一立了战功当了大官,这个名字不像话,这才改了的。”
九方夏嘴角抽了抽,转身出了帐篷。他深觉得如今的龙禹不必会武功了,气也能活活把人气死。他也怕自己再帐篷里再待下去,实在忍不住会笑场,现在他已经觉得肠子都纠结在一块了。
只有墨离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龙禹身后,一副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好在他这么镇定,要不然林云深是真的要翻脸了。
不过好在龙禹也知道不可欺人太甚的道理,老实人欺负很了也要翻脸的,何况是林云深,还指不定会给她暗里下什么绊子。
龙禹欣赏了一下林云深要发火却又不得不忍着的痛苦嘴脸,只觉得心里犹如喝了蜜一样的甜,而且还很下饭,这男人自从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开始,就一副高深莫测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想方设法绞尽脑汁的害她,如今终于扳回了一局,实在让人心情舒畅,明早上的早饭,都可以多吃一碗。
林云深铁青着脸和龙禹对视:“公主,夜深了,我身体不适,想休息了,你请回吧。”
龙禹笑眯眯道:“是呀,夜是深了,林公子也该休息了,不过我见这里也没个人照顾,这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把小四留下来照顾你。小四可是个机灵的小伙子,我估计是因为名字起的好,所以人能干又聪明。”
“公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林云深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必了。”
他真是除了小时候碰上个喜欢捉弄人的完颜长风外,多少年没被人气成这样过了,可如果说现在翻脸,和墨离九方夏打上一架,胜负难分不说,这个理由也未免太可笑了。再说了,就是赢了,又怎么样,把龙禹抓起来打一顿屁股吗,她幼稚,自己总不能跟着一起幼稚。
林云深想想过去那个高昂着头,一副飞横跋扈嚣张样子的龙禹。又看了看如今这个龙禹,只觉得不止是胳膊痛,连头也跟着痛了起来。
龙禹见好就收,见林云深说什么也不接受自己的好意,便起身告辞。一直到走出帐篷,还能感觉到背后两道恶毒毒的火辣目光,像是要把她撕了一样。
龙禹的步子停了停,摸了摸下巴,对两旁的人道:“墨离,九方,这几天,你们一定得有一个人时刻在我身边待着,我不能落单,嗯……林云深小家子气,他肯定会打击报复我的。”
九方夏好笑:“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刚才气人的时候,不是心情很好吗?”
“我现在心情也很好啊。”龙禹笑着伸出两根手指:“明天的早饭,我要吃两碗。”
危险归危险,舒坦归舒坦,龙禹想了想,又昂首挺胸了,以前龙禹得罪的人够多了,也不见得出门像过街老鼠,还不是嚣张跋扈的。如今林云深对自己的深仇大恨属于莫名其妙的,不得罪他也针对自己,倒不如得罪了,好歹还能心里有数,明白他为什么针对自己。
回了自己的帐篷,龙禹对林小四的本色演出非常满意,着实在贺朝阳面前夸奖了他几句,让这老实孩子脸烫的都抬不起来,拿了赏赐颠颠儿的回了军营,大肆宣扬,福宁公主根本不像是传言中的那么冷酷残忍,其实真的是很和蔼,一点儿架子也没有的一个好领导。
大帐里,蛊获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了,一团烂泥一样软软的躺在地上,完颜长风坐在桌边,一手捧着茶蛊,一手绕着老鼠的尾巴逗他玩,平日里老鼠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跟着龙禹的,被完颜长风临时借走帮忙,如今一闻见熟悉的味道,蹭的一下站直了身体,朝龙禹扑去。
龙禹心情大好的抱着老鼠揉了揉,这才放它下来,道:“完颜先生,你们问出来了?”
帐篷里没有血腥味,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味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觉的,龙禹就是觉得在这里发生了一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蛊获现在躺在地上,面色和临走时并没有什么变化,能看见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甚至于面部表情也是平和,可龙禹看见了他,还是觉得这短短的时间里,她不在场,是正确的。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大部分都是纠结的让人心情沉重的,刚才调戏了一下林云深,龙禹只觉得轻松很多,似乎是好些日子,没有这样放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