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深已经离开不知所踪,而且连带着府里的下人全部遣散,这典型就是不打算回来了,那他给自己的礼物,又会是什么?
龙禹心里一寒,坐直了身子,略有犹豫道:“墨离,你说昨晚上的刺杀,会不会是林云深安排的?如果是,那算是一件礼物吗?”
龙禹的推论让墨离都愣了一下,半响,才道:“昨晚的刺杀是何人所为,现在还没有头绪,不过祭祀府,确实也脱不了嫌疑。”
龙禹想了想,实在是难以理解:“其实林云深若想要杀我,完全不用那么麻烦。那天在祭祀府,他有的是机会。就算是怕当场暴露了自己难以脱身,也可以给我下毒啊什么的,又何必等到我离府再动手。再说了,那日我本就没带几个人,本身受了伤他也不是不知道,如果直接将杀手埋伏在祭祀府里,岂不是事半功倍。”
墨离也沉默了一会儿,想不出所以然来,想着明天还要赶路,便让龙禹早些休息。
这一晚上睡得安稳,龙禹和墨离也不是第一天同床共枕,墨离开始虽然排斥的很,但是后来见龙禹却是不似往日,便也坦然起来,睡在床铺外侧,长剑就倚在床头,伸手便能够到。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龙禹便醒了,随便梳洗一下,吃了早饭,便打算动身。
毕竟九方夏比他们先走了两个时辰,如果同样是马不停蹄,这段时间够他走出很远。而就算是他身体不适,中途必须停下来休息,但是龙禹的身体,也不可能昼夜不休。
吃了早饭,龙禹便和墨离下楼,这里的人早睡便也早起,客栈外面便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这个时候早已经人来人往了。
龙禹从房间出来,站在客栈门口等着侍卫将马匹牵出来,也同时好奇的注视着对她来说新鲜异常的古代街道。
街道的两旁,是一溜排的小摊子,摆着各种早点,包子面条糕点,杂货的小摊,喧嚣繁华。
街道正对面,是一个卖各色糕的小摊,摊子上,一个母亲正一边哄着二三岁的小女孩,一边挑着糕点。
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花色的小袄,胖嘟嘟的十分可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抹着眼泪哭的伤心。
小摊老板收了钱,将糕点抱起来递给母亲。又捡了一块小的,笑眯眯的递给小女孩,摸了摸她的脑袋,:“乖,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小女孩接了糕点往嘴里塞,抽抽噎噎的,只是不说话。
妇女收了买来的糕点,无奈的道:“刚才在巷子那边的医馆,碰到个男人,长得挺清秀的,就是脸上好大一个疤,小孩给吓到了,一直哭一直哭的,今晚上怕是要做噩梦。”
龙禹心里一跳,扯着正转身和侍卫说事情的墨离就跑了过去:“墨离,墨离……”
墨离一点儿防备也没有,被拽的往外跑去,穿过街道,就看龙禹一把扯住那个妇女:“那个男人在哪里?”
呼啦一下子,龙禹带来的十几个侍卫都围了上来,剑拔弩张的。
那妇女哪儿见过这阵势,正好好地买着东西呢,一下子被十来个人围了起来,而且都穿着一色的衣服,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小孩这下更吓得不轻,嘴里的东西也没空吃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妇人脸色煞白的,忙伸手把小孩牢牢的抱在自己怀里,警惕的盯着龙禹。
龙禹镇定一下,换了个笑脸,挥手让一干侍卫离开些,柔声道:“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我刚才听你说,你碰着了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
“是啊。”妇人道:“是碰到了,就刚才……那个男人往医馆那边去了……”
“你说的医馆在哪里?”龙禹急道。
“那边……”妇人手指了一下,是长街斜对面的一个巷子:“那边有个叫明德堂的医馆,我看那男人走路有些不稳的样子,估计是不舒服,可能是去医馆的。”
一听那人说完,不待龙禹说话,墨离便说了句多谢,塞了锭银子在夫人手里,带头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