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在特刑部的事还记得多少?”张良听她谈特刑部的口气就像在谈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组织,换作以前那个死板的丫头,硬得像茅坑里的石头,不是服从就是任务,哪能说得这么超然轻松?
“好多记不得了,只有第三阶段做的一些任务内容还记得,前面二阶段的事全都忘光了,什么军营训练,都是看碟片才知道的,同事领导什么的也不太熟悉,就只有脸熟。”毕竟前面换过两次芯片,相隔久远,能记得才是奇迹,可幸的是这次没接收洗脑教育,魏淑子对特刑部的印象只停留在“上过班的单位”这种程度。
张良隔着睡衣顺抚魏淑子的背脊,亲着她的头发说:“丫头,你现在乖得很,还成了个粘人精。”
魏淑子拉张良的裤腰:“不是你说要把我挂裤腰带上的?还没挂上呢就嫌我粘了?”
张良翻身把魏淑子压在下面,顶住额头说:“不嫌你粘,就怕你不够粘。”
长夜漫漫,张良和魏淑子都是晚睡的人,总要做些事来打发时间,他俩对床上运动兴趣浓厚,每天半小时,有益身心健康。张良堵住魏淑子的嘴,谈话就这么结束了。
!!!
魏淑子被幸福感冲昏头,差点忘了还有涂婆那档事,直到接到涂婆的电话,除了例行嘘寒问暖,主要是询问血袋的事。
如果没听到那一场诡异的谈话,魏淑子肯定会直接告诉涂婆:我不是你外孙女,你认错人了,对不起。
既然察觉事有蹊跷,就不便挑破真相,魏淑子回复涂婆,说一切照旧,血袋的事正在张罗,又说最近接了笔生意,需要在外面跑动,短时间内回不去。
老实说,魏淑子已经不大想管这件事,毕竟不是真家人,特刑部有兴趣就让他们自己查去。但涂婆那里的借寿碑和同命碑太像,连刻八字的位置都一样,想不在意都难,张良说同命碑是他自己凿磨出来的,是谁给他出的主意?这种磨碑刻八字的事情不像是张良能琢磨出来的。
这事没悬多久,麻烦很快就来了。
这天,张良骑摩托车带魏淑子出去兜风回来,经过207隧道,看见福百顺中介店门口停着一辆银灰色加长型多功能车。
摩托车从车旁飚过,后面传来李安民的叫唤声:“张良,小魏,回来回来,有人找。”
张良直接冲出隧道,在三官街上打了个大弯,又折回来,摩托车停在防空洞和中介店的夹道里。李安民使了个眼色,拇指往店里戳戳,用嘴型说:“特刑部。”
张良骂了句脏话,额上青筋暴突,脸色黑得像刷了层墨水。魏淑子握住张良的手拉了拉,说:“走,先进去看看。”
来客是一个发稀齿落的干瘦老头,他坐在轮椅上,两手轻搭扶手,手背上青筋暴露,贴满止血胶布。魏淑子认出老头的脸,是特刑部现任教导员宋时行。
叶卫军带李安民出去,拉下铁门,留出单独的空间给他们谈事情。
宋时行把离职证明、相关文书资料以及补贴金全交给魏淑子,有了这些证明,就相当于和特刑部彻底断绝关系。魏淑子随便翻了一下就递给张良。
张良仔细看过,核对公章,确认无误后才坐下来,也不说客套话,直问:“你亲自出马,不会只为了送东西,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