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楼天然扬声提醒:“留神,别伤到她啊!”
平头男嘴角抽动,松开手,往后小退半步,转动肩膀,对魏淑子说:“还不听话?乖乖让路,不要自找苦头。”
连着两招被拆,魏淑子的好强心被激了起来,“呸”的吐口唾沫,又攻上前,把在辟兵营里学到的擒拿格斗术全都使了出来。没想到平头男对魏淑子的攻击路数了若指掌,见招拆招,让她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平头男在魏淑子挥拳直击时缠住她的手臂,带到背后拉直,向下强压肩部,同时用膝盖撞击后腿弯。魏淑子两腿一阵酸麻,当即跪地。这一招和她最先使出的“矮子牵羊”有异曲同工之妙。
平头男一手按定魏淑子,另一手提起枪管,笑着说:“看好了,枪托该这么用。”猛地往下一捣,正捣在耳后软穴上,只一下就把魏淑子给砸得眼冒金星,眼见着就要瘫倒在地。
楼天然在后面叫道:“别让她受太大冲击。”
平头男眼疾手快地托了魏淑子一把,避免腹部着地,把她仰面朝天放躺下来,又招了几个辟兵压住四肢和头颈,封锁她的行动力。
魏淑子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辟兵营的?我没见过你!”
平头男蹲在魏淑子的头前,用手背在她太阳穴上一弹,高喉咙大嗓门地说:“又忘了?那好,我再说一遍,记清楚了,我叫夏长安,你的格斗术就是我教的!”
魏淑子听过夏长安的名字,是三营四营的教官,但三营四营不在日月岭基地。在魏淑子的印象中,她一直是在基地内受训,从来没见过夏长安,怎么可能跟他学习格斗术?魏淑子被那一枪托砸得头晕眼花,脑袋也不太灵光,竟然想不起培训时的细节,只记得几个模糊的画面。
楼天然一声令下,辟兵洒开金属网,把张良裹在其中,压下电极板,从防水箱里拿出供电器,接上电源通电。电击强度比当时将张良电到心脏停止的强度还大,只一下就让他浑身冒火,紧接着一盆盆冷水浇上,电流四窜,用肉眼就能看到流窜的橙色火花。
魏淑子看呆了,以前在技术局时,她把高强度的测试当作合理程序,虽然怎么也看不惯,却没想过要阻止,因为张良是危险生物,提取资料预防万一是必要措施。
但现在又算什么?既不是在做测试,也不是正当防卫,张良已经做出让步,签下协议并退出人类社会,这种行为不合理,是毫无缘由的残害。
“够了吧!够了够了!!他已经死了!已经没有呼吸心跳了!”魏淑子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吼叫。
夏长安皱起眉头,对楼天然说:“还不行?”
楼天然神色自若:“再等等。”
魏淑子甩不开钳制,阻止不了任何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良被电得皮肤焦黑,成了一块人形黑炭。
魏淑子猛然意识到这是个局,楼天然先用和谈来麻痹张良的神经,趁他松懈之际来个回马枪,杀得他措手不及。以张良的爆发力,如果只有他一人,想躲开射来的钢钎并不难。
但是魏淑子在身边,张良不会躲闪,只会挺身挡枪。楼天然之所以让魏淑子跟到塔怖空间,不是通情达理,也不是为了拉拢张良,只是为了揪准这一刻的空隙。这种赌博行为风险很大,跟宋时行一贯稳妥的作风不符。这次抓捕张良的行动调动了大批总部基地外围的驻扎力量,不可能是楼天然一人做下的决定,他没那么大权力。
张良身上兹兹冒着黑烟,连血也变成一块块凝固的黑油,难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