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鬼头教的根据地还是你帮他们找到的?”田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格桑捶桌子:“不错!但那时我只把查桑贡布那伙人当成科考团成员,根本没多想,只要他们肯付导游费,我就帮忙带路,前后一共进去了三次,每次只带到冰湖寺塔那里,再往深处环境更恶劣,据说还有雪熊,太危险了,我不想跟进去送命,他们也不勉强,我想走就让我走,现在想想看,他们是巴不得我走,就算我想跟着去,他们也会找借口把我赶走。”
“最后一次进去,我是一个人出来的,还特意在羊头峡外面守了七天,七天都没动静,我以为他们不是死在冰原里,就是找到了别的出路,那次过后有很多年没见到那伙人,就在我快把他们忘记的时候,巴图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组织。”
周坤问:“你就加入了?”
格桑梗起脖子:“为什么不加入?我们葛巴尔族是古苯教分支龙苯的信徒,查桑贡布持有的龙鸟徽标是龙苯世系家族的身份标识,查桑贡布说那是祖传秘宝,也就是说,他是我们龙苯精神领袖大日曼住持的传人,我们这些信徒因生活困苦,对来自神魔的拯救已经期盼太久,查桑贡布的鬼头教既然是由龙苯演变而来,自然成了我们的精神寄托。”
田洋叹气:“他是骗你的,鬼头教不可能和龙苯有任何关系,鬼头教的教标大黑天是佛教密宗的护法神,龙苯信奉的是纯粹的苯教,不会接受外来信仰,大日曼住持在驱除苯教的风潮中受到极大的迫害,如果他真有后人或传人,怎么可能把佛教的大黑天当作教标?”
格桑苦笑着说:“是啊,就连有教标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作自己人,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一颗小棋子。”
周坤斜眼看了他一会儿,问道:“确定他们的根据地是在羊头峡内部?”
仁钦队长说:“早前我也怀疑过,但后期行动中,我们的队员在峡谷后和人发生冲突,尸体被送出来,身上画了鬼头教的教标。”
羊头峡附近是无人区,峡陡山高,还有气流带,直升机无法降落,唯一能通行的就是冈加河谷的沼泽区,也是遍地陷人坑,沼泽区后有复杂交错的水系网络,走岔一个点都能岔十万八千里。
仁钦队长曾派人在沼泽区外埋伏,想趁鬼头教人员进出时抓捕,可守到现在连根毛也没抓到,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通过防线进入沼泽区。
魏淑子想起了在余苗村山里见到的幻景,那种幻阵能在某个特定时刻改变阵内环境,倒是可以用作障眼法。
格桑说:“我的任务就是帮他们把关,谁靠近羊头峡就宰了谁,在那种无人地带,处理尸体方便得很,好在去的人也不多,前前后后,总共处理了二十多个人吧,是分两批来的,前批是科考团,后批是漂流队,漂流队里有个漂亮女人,叫什么名字记不得,哭着求我放过她,说做什么都行,我看她臀肥奶大,真不舍得下手,又不能放走,就把她关起来,一日三餐好好伺候着,每晚干几顿,嘿嘿,结果那女人不耐操,竟然自杀了。”
魏淑子抬脚往格桑胯间踹,格桑两腿一夹,把魏淑子的脚夹在膝盖中间,搓着下巴上的胡渣子说:“小鬼的味道太难闻,我可没兴趣。”
张良冷冷地说:“松腿!”
格桑乖乖松开腿,魏淑子抽回脚,瞪着格桑说:“让你死确实太便宜你了。”
格桑不理魏淑子,继续说:“查桑贡布利用关系安排我进桑耶寺,就是为了偷盗被密藏起来的黄晶佛头,也正因为这件事,我才会暴露身份,遭到警方通缉。”
格桑以为查桑贡布早已帮他准备好了后路,没想到查桑贡布拿到佛头后,竟然翻脸不认人,让巴图杀他灭口。
格桑说:“在逃亡期间,我忍不住偷偷回了趟村子,谁知道村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们收藏的经文、法典和古董器物也全都不见了,可恨!”他抬手按住两眼,用力甩头,咬牙道,“肯定是他们下的手,我们族人只是普通的信徒,除了我之外,没人真正见过他们,我的族人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竟然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