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洋问:“那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领路人选推荐?比如格桑次仁。”
格桑次仁是西藏第一寺-桑耶寺的喇嘛,因杀害僧人和偷盗佛宝而被通缉,警方追查无果,怀疑背后有犯罪团伙,但没找到确凿的证据。一年前,失踪的格桑次仁突然出现,并主动向警方自首,声称被鬼头教的人追杀,既然与鬼头教相关,这桩案子自然而然就移交到仁钦达扎手上。也正是有了格桑次仁的供词,他们才得知塔怖空间的存在。
仁钦一愣:“格桑次仁的事儿我还没上报,你怎么知道?”
仁钦达扎对鬼头教的案子有执念,多番受挫后才不得不向总部打申请求援,但格桑次仁这张王牌他可始终没掀开来。
田洋说:“既然格桑自首,警方内部肯定会有信息流通,我特意调查了一下,格桑次仁所在的葛巴尔家族是岗加冰川地带的土著居民,对那里的地势环境很熟悉,葛巴尔家族曾是苯教的灭经使,在屠佛运动中杀了很多和尚,在那样反佛教的家族中成长的人,为什么会进桑耶寺当喇嘛?不也是被安排好的?”
仁钦达扎暗骂格桑狡猾,葛巴尔族的事,他是只字未提。田洋站起来,拍拍仁钦的肩膀,宽慰道:“能理解你的心情,不是你的问题,鬼头教那伙人藏得太好,换其他人来做,未必比你做得好。”
听了这不疼不痒的场面话,仁钦只能苦笑,他让陶文带严重缺氧的鲈鱼掌柜和管师傅去医务处治疗,田洋把石田英司也赶了出去。清除闲杂人等后,仁钦看向留下来的张良、魏淑子和周坤三人,问田洋:“他们没问题?”
田洋说:“这三人都是黄守的学生,我答应过黄教授,与这次行动相关的所有事情都不能瞒着他们。”
田洋是总部派下来维护部门关系和协助行动的,也相当于一个传声筒,他的意思就是上面的意思,仁钦没意见,带他们去地下监控区。
格桑次仁作为重要人证被严密保护起来,说是保护,不如用“囚、禁”来得贴切。格桑所住的房间位于监控区深处,采用嵌套结构,大房间套小房间,总共套了四层,格桑就住在最里面。外部是监控室,由三名队员轮流把守,可以通过监控屏观察格桑的一举一动。为了防止超自然因素的入侵,监控室周围还布下了双重阵法,门板和墙壁上也贴满符咒。
那八方邪禁符以前方术士最爱用的符咒,能驱避妖灵,鲈鱼掌柜和管师傅都会制作这种符,可说是价廉物美,难怪能恒久永流传。
从屏幕上可以看到一个人蒙头躺在床上,□室是全封闭式格局,铁铸墙壁上阴刻一列列符文,强光探照灯把房间刷得雪亮。
仁钦问看守小罗:“今天情况怎样?”
小罗说:“还是老样子,吃了就睡,问什么也不理,昨晚又闹着要女人,还冲着摄像头撒了泡尿。”
仁钦把两名警员支走,对田洋说:“格桑滑头得很,想套出话来不容易,这家伙一肚子鬼,我们从他嘴里得到的消息都是他自愿供出来的,还总是说一半留一半,他知道只要抓着秘密,我们就拿他没办法。”
田洋笑了:“这么好吃好喝伺候着不像你的作风啊,连续拷问几天,他受不了那个罪,没准就全招了。”
仁钦说:“拷问起来下手没数,我还真怕伤到他,拷坏脑子也不行,我要他脑子里的讯息,这家伙身手不错,咱队里没人能打得过他,如果进去的人多,他就装死不理,如果一两个人单独进去问讯,他逮着就动粗,说不给他找女人来,就干架发泄。”
田洋笑笑:“要求还真多,占着有□就有恃无恐了?”
众人一合计,决定先由周坤进去试个水,周坤虽然没张良能打,但是在洞察人心和问讯方面很有一套。
周坤进入□室,格桑次仁已经盘腿坐在床上等候。周坤站在门口打量,这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面庞瘦削,剃圆头,穿着西藏传统的喇嘛服饰,肩披大红袍,看起来和普通喇嘛没什么区别。
周坤和格桑次仁对视了两分钟,先开口自报家门:“我叫周坤,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