鲈鱼白着脸说:“当然发虚,你吐了多少血,我,我去喊救护车。”
管师傅说:“不用,不是血。”
鲈鱼掌柜闻闻看,确实只有酒味没有血腥味,心头大石这才往下放了放。
管师傅伸手拍拍鲈鱼的肩,说:“鱼小爷,这回辛苦你了,我没事,你赶快去村里看看,看看其他人怎样。”
鲈鱼掌柜红着眼说:“真没事吧?别等我出去再回来,你人就躺平不动了。”
管师傅眼一瞪:“乌鸦!你咒我死?”
鲈鱼掌柜出了口气:“脾气还在,看来死不掉。”
管师傅翻他白眼,躺回枕上,虚弱地挥挥手:“去吧去吧,记得带口饭菜回来。”
“想吃就更死不掉了!”鲈鱼掌柜摸摸管师傅的额头,没早前那么烫,又量了体温,三十七度八,基本是退烧了,喂他喝了半杯水,还要再唠叨几句,被管师傅连骂带赶哄出门。
鲈鱼在去余庙村之前,先给村长打了个电话:“赶快给病人灌黄酒,看到吐红水不要紧,不是血,我家老管吐过就退烧了!”
村长赶紧把这消息传开,连珍藏多年的老坛酒也给抱了出来,对病人家属说:灌!一个劲儿地灌!吐出来就清爽了!
等鲈鱼掌柜赶到村里,已是夜里十一点,村头还亮着灯,睡不着的村民在村头空地上搭凉床,把桌椅电视全都搬了出来,二十来人聚在一起开大会,个个脸色凝重。
鲈鱼掌柜的心凉了半截,这不是灌黄酒灌出问题来了吧?那他不是害死人了吗?
村长见了鲈鱼,上前握住他的手,说:“小卢,多亏你通知得及时,这会儿都好受了,唉!”
鲈鱼掌柜松口气,心想:这不是好消息吗?怎么大伙儿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村长说:“能吐出来的是好受了,可空茧子里的人没回来呀,你说那三人究竟是去了哪里?就找不回来了吗?”
看了那空茧子里遗留下来的毛发和血,鲈鱼掌柜心想那三个病人十有□是没救了,大家心有多少都有数,但谁也不忍心说出来,至少给病人家属留个念想。但那茧子该怎么处理?不能总搁在村里,看了多渗人,但病人家属死活不让动。
正为这事头疼时,从村外走进两个人,一个是穿警服的男青年,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如刀削,细长眼,表情很严肃,看起来不是好相处的类型。另一个是女人,穿半袖黑旗袍,个子不高,身材凹凸有致,脸上戴白纸糊成的半截面具,只露出艳红的嘴唇。如果在荒山野岭看到这女人,八成会以为是见了鬼。
鲈鱼掌柜认识男青年,上前招呼:“小刘,你怎么来了?”
这男警员名叫刘肖东,是市公安厅侦察中队的警员,此前曾为两起失踪案找上鲈鱼帮忙,因此攀上交情,闲暇时常有来往。
刘肖东木讷地说:“最近这一带有多起蝶化现象发生,队长让我来做个统计。”
鲈鱼掌柜觉得刘肖东脸色发灰,说话神态也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明明是个朴实爽朗的人,现在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要说严肃吧,也不太对,他两眼无神,说话时只有嘴在开合,其他皮肤都紧绷着,木渣渣的,显得特别僵硬。
鲈鱼掌柜小心翼翼地观察刘肖东,回答说:“有三人结茧,茧子里飞出蝴蝶来,是蝶化现象?意思是那三人都变成蝴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