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子把张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意思是,你就只是个平常人?”
张良笑了声,转头看过去:“你说呢?”
魏淑子摇头:“我看不像,说真的良哥,只要不是还魂鬼,那不管你是妖怪恶魔还是神佛天使,对我来说都没区别,你就大方告诉我吧,这问题我憋内伤了,没答案我还得伤着。”
张良嘲讽她:“好玩了,连鬼怪你都要分个三六九等?还魂鬼怎么了?胖子刀疤,哪个不是一等一的好兄弟?”
一提到还魂鬼,魏淑子的态度就显得格外冷漠,她拉下脸说:“清醒时是好兄弟,不清醒就是一群神经病,神经病杀人不犯法,法律也同样制裁不了死人,既然已经死了,就该下阴曹地府,不要影响正常人的生活。”
张良冒火了:“我们影响了吗?”
魏淑子冲他翻白眼:“今天不影响,明天也会影响,明天不影响,后天也会影响,迟早问题,什么事都要防患于未然。”
张良怒气冲冲地猛拍地:“放屁!人还会杀人呢,你防患于未然去啊!”
魏淑子淡定地说:“人杀人归警察管,鬼害人我能管就管,管不了就拉倒。”
张良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魏淑子,阴阳怪气地问道:“那如果我也是你口中的还魂鬼呢?你管是不管?”
魏淑子说:“你不一样,你救过我,有恩情,是什么都不要紧,我只记这个恩,不过你真是还魂的?别说气话呀,你张良不是色猴子那种没胆色的孬种,如果你是,你早就大方承认了,怎么可能遮遮掩掩?”
张良冷笑:“戴高帽子?想激我?臭美,老子是货真价实的大活人,你给我闭嘴休息!”
说完转头看岩壁,一张脸拉得老长,活似马脸,魏淑子说的话让他老大不痛快,可伤患不能揍,无处发泄情绪,也就只好自己跟自己怄气。
魏淑子看张良的臭脸看习惯了,也不多在意,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张良好好打量一番。张良只要不开口说话都是赏心悦目的,你要说他邪吧,偏偏眉宇间有股正气,肤色晦败印堂发黑是不假,但现代人把这称作非主流的病态美。
魏淑子想了想,觉得白伏镇那一伙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她看看自己青筋明显的手背,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良察觉魏淑子的视线,转过头来凶巴巴地问:“看什么?”
魏淑子这会儿没脾气,好好地回他:“从事阴阳行业的人或多或少会染上晦气,你看你,晦气上脸了,如果不定期除晦,日子一长容易早衰。”
张良竖起眉毛:“你真是一张烂嘴,除了难听话,有没有别的讲?”
魏淑子一本正经地说:“想听好听话?有啊,你长得不丑,挺好看的。”
张良被噎住了,张大眼睛瞪了她半天,然后扭头看别的地方,魏淑子发现他的耳朵微微发红,乐了,心说这张良看着是一副坏男人样,本质上却纯情得很,于是想逗他玩玩:“良哥,你那么讨厌女人,是以前被女人伤过、骗过?”
张良刻薄地说:“女人是累赘,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专会带累人,找了女人以后,再硬的男人也会变软蛋,看看我那两个兄弟就知道了。”
魏淑子翻他大白眼:“偏见,我还觉得男人累赘呢。”
张良斜眼瞅过去:“那是,你不是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