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名务香织抱着似乎玩累的忍回到大杂院时,惊讶的发现这个人迹罕至,几乎可以称之为社会最底层的小院子前聚集了无数人……
“请您留步!”一名穿着制服的消防员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前面发生了重大火灾,我们正在积极抢救中……”
“什么!”名务香织惊恐的捂住了嘴巴,“怎么会?”她后怕的环顾了下四周,看见两三个眼熟的,住在边缘,被救出来,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不禁双臂抱紧了名务忍,如果不是小忍闹着要出去玩,她们母子弱的弱,小的小,现在恐怕已经……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名务香织喃喃自言自语道。
“其实不奇怪,这里太破旧了……”也许是名务香织的美丽外表起了作用,旁边一个看热闹的男子搭腔道:“老旧的用电设施,再加上没有防火意识,都有导致火灾发生的可能性啊!这位太太,您也是住里边的吗?要这么说起来,您真是太幸运了,目前这个大杂院里,除了外围的那两三个人,还没有一个人救出来呢!”
“啊!”明显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名务香织呆呆的看着越少越大的火焰,不知所措,她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她怀里装睡的小孩这时候正微微抬起头,黑色如墨的眼眸里倒映着漫天火光,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其实要是消防员早点来就好,谁叫我们这边人穷呢……”那名男子还在身后念念叨叨着,“火警电话打了之后,居然二十多分钟之后才赶到,造孽啊,都是人命啊!到现在都没有救出人来……大概真的全都葬身火海了吧!”
三天后,
由于出警不及时,这场火灾没有得到及时救援,大杂院二十一人全都死于这场火灾中,如此重大事故,即使发生在贫民窟,消防当局的一些上层人物依旧不得不下令封口,而名务两母子也得到了一份丰厚的封口费。
在这之后,社会底层小人物的死亡就像雨水打进湖水中,除了那小小的涟漪外,连朵小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当然,这些已经都不在名务忍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更让人惊喜的是,名务香织在领到了一份由消防局开出的‘意外火灾,非恶意行为’的证明文件后,懵懂的根据自家儿子的指示,居然莫名其妙的又得到了一份虽不是很多,但足够母子两人节俭着生活好几年的保险金。
骤获巨款,名务香织简直如同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一般,小心翼翼的收好存折,一边笑,一边摆出一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开心才好的表情说,“真是幸亏小忍呢,我都不记得自己居然有买过保险啊!”
名务忍对此,只能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事实上,如果不是当年母亲被车撞死后,自己突如其来的收到了一份被保险公司支付的保险金,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这个天真的妈妈究竟是怎么被骗去那么多的钱买保险的。
直到这一世详细的询问,才知道当年一个保险推销员联合其他人,巧舌如簧的以‘给儿子留下一点依靠’为名,骗迷糊的母亲买了一堆各式各样没用的保险,不过,大概保险公司也没有想到,这种几十年不遇一次的大火灾刚好就被他们碰上了。
当然,如果不是知道有这么一份保险,名务忍也不会忍心让母子两人本就稀少的财产和容身之所被烧成现在这样一块白地,至于,封口费才是意外之喜。
这一天,把钱都存进银行,开开心心手牵手的两母子正向着临时寄居的一家小旅馆走去的路上,
“妈妈,我们可不可以拿出一部分钱来……换一个身份……到别的地方去生活……”名务忍小声的开口,他抬起头,装出有些委屈的样子,这这种表情无疑对他来说很难,他只能板着脸,努力睁大眼睛,拼命眨眼,想弄出点泪花来……
“诶,为什么啊?”名务香织一边温柔的询问,一边困惑的看着自家儿子那大眼睛眨个不停,长长的睫毛持续颤动的样子,“小忍你眼睛抽筋了吗?去别的地方可以,换身份,小忍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别人都叫我野种,说我没爸爸,是贱种、杂种……”忍终于放弃了装可怜的举动,一边回答,一边只是倔强的瞪着大大的,清澈的眼睛,眼神纯碎明亮到近乎刺眼,他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用一种刺伤自己,也刺伤别人的口气质问着:“妈妈,我是杂种吗?”
“不……不是……你……你有爸爸的……你爸爸……”名务香织一下子就被问的呆住了,她的泪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拼命想要解释,却不由得哽咽起来。她的手习惯性的抚住衣服里那张被摸索了无数次的照片,可心中再也没办法抱有年少时美好的爱情幻想了,其实,那个男人冷酷的性格,曾作为枕边人的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甚至连小忍的存在都不敢告知那个男人,更何况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