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托尼的那个什么前所未闻的‘脑删除’,明明对自己的死亡充满不真实感的史蒂夫,却莫名地有一种‘果然,那就是托尼应该有的作风’这种类似的想法。
在不了解托尼斯塔克之前,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看轻他,被他刻意营造地不正经花花公子的假象所蒙蔽。
在最早期的时候,史蒂夫就曾错误地认为‘托尼斯塔克是一个喜欢耍小聪明的人,所以,他绝不会为他人牺牲生命。’
但事实上,恰恰相反,托尼每一次战斗,都会把自己拥有的一切当成筹码,身体、大脑,以及生命。因此,以删除大脑的方式,来作为反抗诺曼奥斯本的策略,这是毫无疑问的托尼行事风格,疯狂、但效率极高!
想到这里,他望着托尼,神色有些莫名的难过。
但托尼没有察觉到史蒂夫的注视,他还在抿着唇,手指轻轻地在沙发上敲着,极为专注地反复思考着整件事。
史蒂夫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那只手,与他十指相扣。
托尼微微一怔。
“假如真的有什么注册法案的话……”
史蒂夫握紧了托尼的手,却还是坚定地说:“我确实是会反对,但我并不想与你为敌,托尼。”
托尼没说话。
但史蒂夫能感觉到,这一刻,他回握住了自己的手。
其他人暂时没有说话,但显然各有各的看法,只是不太习惯如史蒂夫一般的简单和坦率而已。他们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最后,托尼狡猾地回避了这个‘会引起内战’的问题。
他用小拇指在史蒂夫的掌心里轻轻地勾了勾,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说:“对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可不觉得有什么讨论的价值。再说,还不知道真假呢。教授,您对人的大脑想必有些研究,那么,对于金刚狼的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科学点儿的解释?是臆想、幻觉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太客气了,斯塔克。在科学的层面上,你比我有发言权。”
查尔斯教授微微一笑,十分谦虚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过……”
他话锋一转,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以我对罗根多年来的认识和了解来讲,我确实不认为他的想象力能有这么的丰富多彩。”
在表达上述话语时,查尔斯教授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和镇定,似乎并没有被也许存在的那种‘可怕未来’所影响。
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手指正无意识地胡乱扯着盖在膝盖上小毯子,显然在他的内心深处,并不是如表面上展现的那么处变不惊。
“这么说,您觉得,那些记忆是真实的了?”
托尼不客气地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那是否真实,但我可以肯定一点儿,这些记忆绝不是来自罗根的臆想。事实上,在他的大脑出问题后,我曾多次运用精神能力来查看。那些让罗根混乱的记忆,无疑是外来的存在,它们就像是……简单地打个比喻,类似于一个一个剪切成片段的小视频……”
查尔斯教授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一边思索,一边慢慢地说:“被剪成小视频后,又硬塞进了罗根大脑的记忆区里,这才是导致他记忆混乱的根本原因。因为所有的记忆都混杂在了一起,导致他分不清那些是外来的记忆,那些是他本身的记忆。”
“教授?”
斯科特不由得惊讶又忧心地插嘴问:“你之前怎么没说?罗根……罗根,他会没事吧?”
“我之前没说,是因为这只是一个猜想。”
查尔斯教授解释说:“你可以放心,罗根不会有事。那些外来记忆的骤然涌入,确实破坏了他的大脑,但他自身强大的自愈能力,可以同时快速地进行及时修复。目前,他唯一的问题,就是记忆全都混淆在一起,他短时间内,大概是分不清楚了。可随着时间推移,我相信,罗根有足够的智慧来理解这一切。”
斯科特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他这个条件反射性的反应,立刻引起了身旁野兽汉克的若有所思地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