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维尼早就习惯他这种状态,非常自然地岔开话题,谈起了中城高中的一些课程,哪个老师教的好;哪个老师的脾气最好;那门课程虽然没什么用处,但考试通过率特别高……
他们一直聊了两个多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维尼在说,但到最后的时候,克雷登斯已经开始努力学着去回应。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大进步。
等到那位被奎妮称之为职业女强人的蒂娜女士来接他的时候,他在告别时,第一次主动朝着维尼露出了一个近乎孩子一样的单纯笑容。
维尼被这个可以称之为漂亮的笑容晃了一下,瞬间成就感UP到了顶点。
同时,他忍不住地想,既然连境遇那么悲惨的克雷登斯都在努力的去克服困难,融入生活……
那么,自己之前那点儿小自卑,又算得了什么?!
不会就去学啊!
如果不踏出第一步,又怎么能知道自己最后可以走多远?
‘果然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
自觉想通一切的他,立刻兴冲冲地奔回复仇者大厦,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努力学习怎么给那些钢铁兄弟们上机油拧螺丝,在托尼顾不上的时候,他要担负起长兄的指责,来主动照顾好大家。
然而……
“什么,你学那个干什么?”托尼一脸困惑不解地问。
“我想帮你的忙啊。”维尼真诚地回答。
“儿子,虽然你这么说,爸爸很欣慰。”
托尼面带慈祥的微笑,努力寻找合适的语句,用平和的口气说:“但是,爸爸这里是全自动处理的流水线作业,贾维斯一个程序就能轻松搞定,完全不需要你一个个手动的。”
“……可是之前那次……”
“之前那次呀,我偶尔无聊会想练练手,外加拿那群机械臂找点儿乐子而已。”
维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真的很心塞!
“呃……”托尼看着他那个受打击的表情,一时间有点儿无措。
他回忆着自己曾经看到的一些有关育儿的书籍,似乎有提到过,当孩子主动想帮父母做事的时候,不要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而应该采取鼓励的方式,让他们帮忙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以培养他们的责任感和自信心。
于是,他伸手搭着维尼的肩膀,重新开口,用一种哄孩子的口吻轻声说:“要不,爸爸去买一匹小马驹回来,让你亲自照顾它?”
“小马驹?”
维尼睁着大眼睛,傻乎乎地望着他,完全没有get到托尼的逻辑。
最终,小马驹没买。
晚上的时候,鹰眼带回了一条奄奄一息,临近濒死的狗。
“什么人会不要命地冲到马路中间,把正开着车的司机拽出来暴打一顿,还让自己差点儿被关到监狱里!?”娜塔莎语气讽刺地问,她看起来很生气。
“什么人会把一条狗遗弃在车流中,任凭他被车撞死?”鹰眼却完全没理她的愤怒,自顾自在一旁嘀嘀咕咕地说。
“克林特,那又不是你的狗!”
“但我喂过他披萨,他冲我摇尾巴了!”
“骨盆碎了,腿折了,断了两条肋骨,一只眼睛瞎了。但目前伤势稳定,如果它足够坚强的话,应该能活过来。”班纳博士突然从手术室中走出来说。
他打断了两名特工之间的争论,一边脱下手术用的一次性手套,一边转过头,表情温和地望着他们说:“我觉得,既然这么重的伤势,它都坚强的撑过了手术,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它应该能继续坚持活下来。”
“等等,据我所知,这间屋子是用来给人治病的。”托尼也端着咖啡杯走过来说。
他探头望了望手术台上的那只分不出什么品种,由于伤势,包着白色绷带的土黄色丑狗,一脸无语地感叹:“真没想到,特工也会有爱心。”
“不是爱心,是他吃了我的披萨,冲我摇尾巴了。”鹰眼重复着说。
“可那又能证明什么?”娜塔莎飞快地反问。
“呃,这大概意味着,一人一狗之间建立了某种感情上的连接?”
史蒂夫从旁边的健身房中出来,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试着理解地帮鹰眼解释说:“这就好比……我请陌生人喝了一杯,我们之间就认识,是朋友了。”
“和一只狗建立感情上的连接?史蒂夫,你口味真重。”托尼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你打算叫它什么,克林特?”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饶有兴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