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吾哥哥!”韩尚琪气闷的低叫了一声,又沮丧的垂了头,不说话。
“啧啧!看看这眼神,再看看这眼睛,红的跟桃子一样,韩尚琪,你果然厉害!”忍足落井下石的继续嘲讽,懒懒的关西腔里全是一股子怨气得偿的感觉,一时间神清气爽起来。
“行了,侑士!”迹部看着少年又快哭出来的表情,有些心疼的开口,“真是这么闲的话,去教教岳人的功课吧!再不及格下去,那家伙哭的会更惨!”
“呐~呐~知道了!”想起自家搭档,忍足慵懒的关西腔里有着一抹淡淡的温和,镜片下的眼看了看韩尚琪,又有了丝冷意,出门的一刻,淡淡落下一句,“岳人性子认真好强的很,才不像某人,专门的闯祸胡为!”
若是平常,忍足的话语多半左耳进,右耳出了,可如今,韩尚琪心头一恸,只觉得大抵就是因为自己的性子,才导致总被人扔下,一时间乌黑的大眼睛泪珠闪烁,紧咬着牙关才没哭出声来。
迹部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拉过少年,让他依在自己怀里,淡淡的安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完了,就给本大爷想解决的办法去,本大爷不认识那么不华丽的人!”
韩尚琪蜷起身子,枕著迹部的大腿侧躺著,黑色的大眼睛仿佛蒙了一层迷雾,里面有刻骨的自我厌恶和不知所措的茫然。
“景吾哥哥,那年你说要带我走,我一直等,你为什么不来?后来,为什么不再理我?”
“本大爷忘记了!”
“果然是景吾哥哥的回答呢!”韩尚琪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挂上了泪珠……
迹部回答的理所当然,漫不经心的口气似乎当年的事情只是他大爷一时疏忽的小事情……手指轻轻握紧,指甲划破了手心,隐隐的血腥气……
迹部一生骄傲,自然不屑与人解释。
所以,他不会告诉他,当年那一天,迹部家是如何将同样年幼的自己关在黑暗的屋子里三日三夜,直到自己绝食抗议,人人都知道他强大,然而当年,他不过是个比韩尚琪大上几个月的孩子……
他不会告诉他,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示弱于人,第一次求人,就是因为韩尚琪,只因为韩家的家主,要将韩尚琪送去孤儿院……
他不会告诉他,他以这么年幼的年龄掌控整个迹部家,只因为,不想再次身不由主!
他不会告诉他,他虽然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眼睛却一直注视着他长大!
韩尚琪之于他,如弟如友,他待他也是如珍如宝,这个少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心动,也是第一次心痛……
但他不会说,什么都不会说,打落牙齿合血吞!
只因韩尚琪已然爱上了手冢国光!
迹部景吾一生从不示弱于人,从头到底,不过是,在错误的时间里……遇见了对的人!
已然错过,如之奈何?
曾经逝去的时光(六)
“韩尚琪,你还要自怨自艾多久?”早川玲撇撇嘴,一脸不屑的说道,“做错了事情就去弥补啊!就算是你出发点不对,可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不是早就爱的死去活来了吗?自个纠结个什么劲啊?”
“……”韩尚琪抬抬头,半天没说话,继续缩在墙角里画圈圈,一贯嚣张跋扈的人,红肿着眼圈,可怜兮兮的,还带着哭腔,小声说了句,“我不敢……”
早川玲恨不得一头撞死,恨铁不成钢的死光眼神死死瞪着眼前人,“你以前四处闯祸的时候,怎么不怕了……你……”
话还没说完,电话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