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一天,冰帝青学相遇,真的是万人空巷、座无虚席的场景。
韩尚琪独自一人坐在树上,往远处看着云彩,突然间想起,迹部曾经问过自己,“本大爷和手冢国光,这回,谁会赢?”其实,景吾哥哥最想问的应该是,自己希望谁会赢吧!可惜的是,网球这种东西,自己压根不感兴趣,谁赢了都没关系,没有网球的话,手冢眼里,大概就会只有自己一个人吧!其实,自己就是这种人,自私自利到天怒人怨……
“不去看看吗?”一个声音轻轻响起。
韩尚琪将头低下,从郁郁的树叶中望了过去,泷的手举高过头遮挡着阳光,正仰着头看自己,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今天的比赛,对两个人都很重要呢!真的不看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韩尚琪回答,从他这里的视线能够看清楚泷抬起的手,修剪的整齐的手指甲,一如他的人,干净、整洁、严谨,很秀气的容颜,这个人总是很温文的态度,似乎很没存在感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时常注视着自己,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所以,莫名的讨厌,他心虚烦乱,便随便扯了个话题,想将人赶开,“你还有空在这里,不去比赛?”
“下一场比赛才是我的!还有二十分钟,我不急……”泷笑的温和,突然道,“韩君,网球是迹部大人最喜欢的运动,今天的比赛对于他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韩尚琪一愣,重复着刚才的话,心里莫名的有些焦躁,他飞快的移开视线,不愿再与个树下的人对视,总感觉这个秀气的少年似乎看穿了……
一些自己一直隐藏的东西……
泷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伤感,突兀的再次说,“韩君,迹部大人是真的很喜欢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神经病吗?”韩尚琪漫不经心的跳下了树,利落灵活的动作,吓了泷一跳,但他只是退后几步,就毫不放弃的继续缓缓道,“韩君是喜欢手冢君的吧?手冢君也很重视……”
“闭嘴!”韩尚琪暴烈的跳起来,猛然一把拎起泷的衣领,粗暴的将他抵在树上,眯起大眼睛,“喜欢谁都不关你的事吧!你这家伙,真的很讨厌!我可是连发球都不会的网球菜鸟,啰啰嗦嗦的让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比赛,很无聊好不好!”
“讨厌……的确呢!可网球绝对不是乱七八糟呢!”泷轻笑着,不以为意的继续开口,“我从小学开始,就很崇拜迹部大人,一路看着迹部大人走过来,所以,不想他有任何遗憾,迹部大人的梦想就是我愿意为之奋斗的目标……我不了解韩君和迹部大人之间的事情,我只知道,在网球的领域里,这是迹部大人的梦想,带领着冰帝赢得全国大赛,所以,无论输赢,迹部大人都应该开心的打完每一场比赛,尤其死这场非常重要的比赛……而你……一直是他的牵挂!”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低哑的嗓音,千回百转之间,有着奇特的魔力,“我曾经见过韩君的,很小的时候,你躲在墙角,一直一直盯着迹部大人看……”
“闭嘴!闭嘴!闭嘴!”韩尚琪的手一点点收紧,目中有着痛意,多年的记忆翻涌如潮水,他死死盯着泷,眼里几乎要迸出寒芒,脸却雪也似的白,“泷荻之介,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咳……”泷伸手拉开韩尚琪越来越紧,貌似要掐死自己的手,呛咳了几声,才重新开口,仿佛叹息的语气,低低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每次你离开的时候……迹部大人都会转过头,眼睛一直一直看着你,一直一直目送你远离……一直……我甚至不知道,头也不回的迹部大人,是怎样发现躲在那么隐蔽的地方的你……那样骄傲的人,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注视着你离去的背影……”
“够了!”韩尚琪松开手,安静的站立在阴影里,半天没有声响,直到泷都认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
“你不觉得说这些很没意思吗?你是想告诉我,景吾哥哥很喜欢我,所以,我应该去看他的比赛,为他加油吗?不让他有遗憾吗?你是这个意思吧!”韩尚琪低低的开口,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似哭非哭的神情,奇异难言的神情,却让人觉得揪心的疼、喘不过气的闷,“泷荻之介,太晚了……真的真的太晚了!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