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晚上,去哪了?”韩尚禹神色不动,端着杯茶,稳稳的坐着,斜挑着眉角上下的打量他。
韩尚祺素来对自家哥哥怕的很,这时候,瞬间小脸煞白,忙将手上东西扔到一边,低眉顺眼的就凑过去,单膝跪在沙发上,缩着身子,用手抱着自家大哥的腰,将头贴过去,细细的撒娇,“哥~我错了!我不该夜不归宿~!”
韩尚禹看得心里一阵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直直看他,也不说话,嘴凑近杯子轻啜一口茶水,没搭理。
“哥~!”拉长语调都叫了声,韩尚祺摸不清他的想法,至于赛车的事,更是不敢说的,小声的解释说,“我昨晚住在手冢家里了!”抬眼偷偷瞧韩尚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心里又有些急了,忙开口,“不信,你打电话过去问嘛!反正,你也不信我说话……”说到后来,又有些委屈,水汪汪的清澈大眼瞅人,实在招人怜惜。
韩尚禹再没板住脸,轻笑一声,放下茶杯,将弟弟扯起来,宠溺的捏捏那张装委屈的脸,“行啦!别装可怜了!韩家人不兴这一套,你在外面怎么疯玩,我不管,只要你有本事不被我抓到,就算你了!今晚上,有个宴会要去,我特地回来通知你,趁有空,赶紧收拾收拾!你自己皮绷紧点!如果丢了脸……”他没说话,只是笑着瞅他。
“知道了,哥!”尚祺怯怯的说,似要装可怜,却又忍不住笑出来,皮皮的开口,“哥哥,你知道我不长记性的,记吃不记打,你就别这样吓我,好歹一个宴会,我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来!”
“你呀!”无奈摇头的韩尚禹,看着他一时无语。
韩尚禹可以说是一手抚养韩尚祺长大,知道自家弟弟,聪明是聪明,可是一来没有什么争胜的心情,二来脾气任性,实在不适合商场应酬,可是韩家人哪个不是身不由主,这种相亲性质的晚宴一年到头,无论如何都要参加十来个,自己实在不甘心自己弟弟被人当种马使,有心调教他在公司里独当一面,可是韩尚祺倔驴似的,才进公司十天,与客户谈判的时候,就把人家打了个脑震荡,自己一气之下,也差点把他打死,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韩尚祺就怕他怕的不得了,怕自己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性子依旧不改,真真头疼到了极点,也心疼到了极点,心里只是念叨,“我如何能护你一辈子啊!”
想到这里,叹气说道:“尚祺,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韩尚祺懵懵懂懂的抬头,以为哥哥又在气自己闯祸,赶紧笑容灿烂的抱着哥哥,小声撒娇:“我有哥哥啊!要长大干什么?”
第六章 晚宴
香车,美人,觥筹交错……
迹部景吾站在楼上,一手轻点泪痣,一手拎着一杯红酒,似笑非笑的看着楼下芸芸众生,一个个收了平日里斗的狠的肮脏嘴脸,阴险手段,带上华丽的面具,男子们西装笔挺,谈吐优雅,都绅士起来,女子们都长裙曳地,端庄美丽……真是好一派歌舞升平!金钱是多么好的东西,他能让仇敌共居一室,笑谈贝多芬;他能让女人忍着恶心,同半老男人打情骂俏……
他扯起嘴角冷冷一笑,带着不屑又睥睨的神采,俯视着人群,缓缓挪动步子,无聊的宴会,无聊的人群……
猛然,他眼前一亮,本是闲散的姿势绷紧起来,锐利的眼直直看向刚刚进来的一个少年身上——韩尚祺!
说到迹部家,大概全日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到韩家,十个里有两个知道,这两个人就必是上流社会的人物!因为韩家是世家贵族,韩家人各个风采超群,服务于政商两界的人才,只是近年来日渐没落了!但根大叶深,谁又敢轻忽他们?韩尚祺这个人却是近年来韩家唯一的丑闻!据传闻,他母亲与人通奸,生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