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冷静的推推眼镜,90度鞠躬,“打扰了,我只是担心韩尚祺同学,所以回来看看,虽然雅子老师说的是真的,但我相信以韩尚祺同学的个性应该是有缘由的!”
韩尚禹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的神色,面上笑意有些真实起来,他温和的开口,“多谢你,尚祺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就放心了,只是他那个个性,的确欠教训,这次也不算打错了他!”
“您打了他?”手冢抓住男人话语中的关键,追问。
韩尚禹浅笑,“不错!”
手冢默,虽然知道有些家庭家教很严,而家长打孩子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
“要去看看他吗?”韩尚禹抬起手腕看看表,笑着问,“我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尚祺性子不好,这次,我气急,又打的狠了,我怕他在家里乱弄,不知手冢同学有没有时间帮我照看他一下!”
手冢点头应了,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人托他照顾人,大概他看起来就是很有原则和责任的样子吧!
“那就麻烦你了!”韩尚禹诚恳的鞠躬道谢。
手冢看着他走远,站在门口犹豫几秒,就坚定的走了进去,韩家房子很大,换了拖鞋,四处一打量,隐隐听见楼上的细微的呻吟声,就缓缓上了楼。
刚一推开那间卧室的门,就听见屋里人呼吸急促起来,低低暗哑的一声哭腔,“哥哥~饶了祺儿吧~祺儿~祺儿再不敢了~”剩下的只有抽泣声,窗帘拉的严实,房间里有些暗,少年单薄的身影趴在床上,颤成一团,实在可怜。
手冢皱眉,想起韩尚禹说打的狠了,这个样子……岂止是狠了……向前走了几步,拉开窗帘,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呜咽,阳光直直射进,晃的闭了眼,尖尖的瓜子脸上全是泪痕,漂亮的脸上全是哀肯,眼睛又红又肿,几乎张不开,清俊可怜的小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他伸手去翻少年身上的毯子,少年全身都在颤,扯着毯子瑟瑟的抖,低低的哀求叫,“哥哥~!”那种怯怯,让人从骨子里想要疼惜的声音,好比一条细细的丝线瞬间缠在了心尖,一圈一圈……
手冢回神,见他闭着眼,吓的厉害,只好淡淡说了一句,“是我!”
少年瞬间停了抖,僵在那里,突然睁开眼,水润大眼里全是倔强和羞恼,却澄澈明亮的耀人,他身子几乎跳起来,可能因为疼,又缩回在床上,只是咬着下唇,叫着,“你来干什么,出去!”
手冢神色不变,一手扯着毯子,平静的回答:“我来看你,你哥哥托我照料你!”
“谁用你照料~滚!”少年羞红了脸,口气恶劣,实则心底觉得十分难堪。
手冢皱眉,知道少年的心情,也不理他,用力一扯,将毯子扯开,就要看他伤处,少年没拉住,让他一把扯开了毯子,看过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臀上雪白的皮肤上道道红痕,有的还渗了血,少年却一张脸红如番茄,倔强的死咬着唇,不发一言。
“怎么不上药?”清清冷冷的语调里有些怒意。
“要你管!”少年顶着嘴,长长的睫毛上泪光盈盈,抬手,就要去抢那个毯子,疼的呲牙咧嘴。
手冢皱眉,一手拿开毯子,冷冷盯着他问:“药在哪?”
“就不告诉你!”少年连脖子都晕上一层红,实在羞的受不了,修长的腿不自觉的往回缩。
“你想让我告诉你哥哥吗?”手冢神色淡淡,似乎刚刚出口的威胁不是自己说的一样。
“你……”少年本还羞红的脸瞬间白了,愤愤看他,见他神色不动,怕他说真的,忙换了一抹哀求的神色,软了口气,“那药抹上疼~我这伤没事,看着吓人,哥哥还是疼我的~没舍得打重了!”
“药在哪?”手冢不为所动,还是淡淡的问。
韩尚祺无计可施,气的一张脸都扭曲了,委委屈屈的哭出来,从枕头底下掏出一管药膏,掷过去,赌气的低低叫着,“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这没妈的孩子,各个都拿哥哥威胁我……”
手冢见他哭的伤心,心里有些心疼,但伤还是要治,便不理他,伸手扶住他的腰,让他上半身趴在自己身上,挤了药膏,细细的抹在伤处,觉得少年的腰在自己手里轻轻的颤,耳边是少年低低的呻吟哭泣,心里变的一片柔软……
药抹上想是疼的厉害,少年抓紧了他的衣服,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漂亮的脸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手冢素来不会哄孩子,只好学着小时候妈妈的样子,轻轻摸着少年的黑发,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轻轻在他耳边一遍遍说,“不疼了~不疼了!”翻来覆去的几句话,少年似乎也听的高兴,许是哭累了,竟搂着他紧紧的,睡着了,手冢小心的换个姿势,让他靠的更舒服一点,听他呢喃一句“妈妈~!”想起刚刚这个孩子说自己没妈妈,心中莫名一黯,于是,伸手安抚的拍拍他的背,闭上眼,静静的倚在床头,等他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