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声谷却提了剑,站起来就向外走去,道:“你先跟我过来。”
瑶光十分奇怪,但他想和七师叔赶紧和好,便听话的追了出去。
两人运起轻功,提气纵身,一路疾驰,便跑到了一处较荒凉的地方。
莫声谷停下脚步,没等瑶光说话,忽拔剑刺了过来。
瑶光吓了一跳,连刀都来不及拔,只举起来挡了一挡,惊叫道:“七师叔,你这是做什么?”
莫声谷气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装不知道?”
瑶光有些恼了,索性也不还手,只挺着脖子,冷笑道:“我到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居然要七师叔这般恼怒的清理门户?若瑶光真有不对,七师叔尽管下手就是。”
莫声谷气的哼了一声,终还是没能下手,他收剑入鞘,见瑶光目清神明,一副无辜的样子,就火冒三丈。
瑶光见他收剑,不由愤愤道:“我到是做错什么了?七师叔你最近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各种看不顺眼!就算死也得让人做个明白鬼,你这样子算什么?”
莫声谷脸涨的通红,半响才道:“我说不出口……你……”
“我怎么了?”瑶光见他如此,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些明白。可他做人一贯坦荡,就算和俞岱岩之事的确有悖伦常,可从不曾伤害他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此时,他质问起莫七侠,依旧是问的理直气壮。
莫声谷明知周围人烟稀少,却依旧压低声音道:“你……你纠缠三哥……我都不耻说……堂堂男儿,居然行妇人之事,你羞也不羞?可还知廉耻二字如何写?”
俗话说,感情亲疏,人皆有之。
莫七侠对俞岱岩和瑶光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但那日听俞岱岩劝瑶光成婚,反而被瑶光各种痴缠……他心中自然信任自家兄弟,便认定了是瑶光主动,行此背德之事,所以,才有了今日这样的斥责。
瑶光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松了口气。
就如俞岱岩时时刻刻想着不连累瑶光一般,言语间时常透露出是自己引诱徒弟,想把错都揽在身上的意思……瑶光心里其实也是一样对他的。
瑶光本身就极为聪明,如何不晓得自家师父的心意。但平日两人之间,自然是随他怎么说,也懒得同他争辩。可对外,他却不愿意师父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毕竟,这事虽说是两情相悦,根本无从谈起对错。但在外人看来,这种背德之事,那主动引诱的一方必然得付更大的责任。所以,瑶光宁可自己把错都认下,也不愿意让人说俞岱岩一句闲话。
如今,果然见莫七侠误会是自己引诱的俞岱岩,他反而觉得这样结果甚好。
他直接坦然道:“七师叔,是我钦慕师父,也是我自荐枕席,行了无耻之事。我陪伴师父多年,又帮他找来伤药,最后挟恩图报,威逼利诱,求得亲近。我是心甘情愿,就算被千夫所指、万人耻笑,即刻死在七师叔剑下也是罪有应得,只是师父舍不得我,七师叔下手轻些,好歹给我留条命回去。师父被我引诱,时时懊恼,实在无辜,你也莫去找他说这事,让他难受。”
莫七侠被他这一番话说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瑶光能把这样无耻之事说的如此坦然,大大方方的神态仿佛讲的事情再正经不过了,一时间有些被震住。
而且,他虽不识情/爱之事,可瑶光话语中对俞岱岩的一片真心维护如何听不出来?又见瑶光提起‘师父’时,唇角含笑,目光柔和,竟真是一副情根深种的深情样子,让他又是惊奇又是无措。
从小看着长大,还曾经是自己非常欣赏的师侄,适才不过含怒一击,如今再要下手,如何忍心。他性格刚直,自看不惯瑶光这事,可又被他坦然和深情所震住,一时间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不知道该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