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奇怪。”殷梨亭实在不明白瑶光这次怎么会这么激烈而偏执,忍不住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哥遇见一次徐家那样坏的人家,难道还回回都遇见不成,年纪大了自然是要成婚的,三哥人品出众,又仗义行侠,这次出去说不好就能遇到个好姑娘,从此夫唱妇随……”
他这话越说便越觉得有道理,武当七侠情同手足,他自然盼着俞岱岩生活和乐美满。
却不曾想他说的这些,让旁边的瑶光听的顿生恼怒,只他理智犹在,还不想与师父的关系暴露,见殷梨亭说的有条有理,自己却没办法辩驳,顿时心里一口郁气发不出来。
就有些气的口不择言,冲口道:“六叔你还是莫管别人,管管你自己的好,我听说你最近订亲的那家纪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人家,回头给你弄顶绿帽子……”
“啪——!”的一声,殷梨亭伸手就给了瑶光一个巴掌,大怒道:“你今天究竟中了什么邪?纪姑娘是峨眉女侠,也是你随便可以侮辱的吗?女儿家名声何其重要,你……你……!”
他气的说不出话来,这边,瑶光却被殷梨亭一巴掌打清醒了,他自悔失言,想起殷梨亭对自己从小到大的多番关怀,顿时羞愧的不敢再抬头。
殷梨亭气的浑身颤抖,他虽性子温和,但也容不得他人辱及自己的未婚妻,若是换了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说,只怕便要立刻持剑相向。
可眼前这人却是自己从小看到的大的师侄,而且自己适才下手极重,只这么几秒的功夫,就见他被打左颊已经高高肿起,配上那双带着泪意的眼睛,看着十分可怜,又心中不忍。
只转身就走,冷冷抛下几句道:“我不与你多说,你且自己好好思量思量,今日如此乖张任性,口出恶言,所为是对是错?”
瑶光沮丧的蹲下身子,他知道自己今日所为很是失常,可实在是前些日子还对着师父浓情蜜意,不到三日,本来以为会和自己一直在一起的师父就抛下自己独自下山,从头到尾,自己所作所为难道就是笑话一场吗?
他不禁垂泪,用手指在地上划来划去,想要骂几句,却又舍不得,最后也只喃喃了两声“师父骗子!”
他忽想起那日情/事之后,俞岱岩问道:“为何要如此做?”瑶光答说:“从出生起,师父就是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我自然也要待师父好。”
然后,俞岱岩的表情就僵硬了起来,之后数日,他就想着办法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是瑶光那时候满是一腔情热,自然就忽视了那些小小的不和谐,只以为师父尴尬害羞,可如今看来,却是早有预兆……
瑶光无措的想,是这答案不对吗?可究竟怎样回答,才能让俞岱岩不再躲开自己?
此时太阳下山,山风萧瑟,瑶光呆呆的抱膝坐在紫霄殿前,又想:“定是我说错话,师父才生气不带我下山,也许半路想起我,又回来了,到时候我定要好好认错,只是怎样回答才算是对呢?”
他胡思乱想着,因存了这么点念头,只要听到一点动静,就站起身来查看,始终不愿意相信俞岱岩就这么一去不回。
可惜,每次总是凄然失望而归。到后来天色破晓,已经近凌晨时分,他举步爬上山巅,睁大眼睛,四下眺望,惟见云生谷底,雾迷峰巅,天地茫茫,就只他一人而已。
瑶光终于绝望,他知道俞岱岩是不会回来带他一起了,虽说只要身在武当山,俞三侠肯定终有一日会回来,可是他心里难受。想到日后俞岱岩回来,万一真的同自己生疏了,或者不再叫自己像那日夜里一般亲密,就有心痛如绞,肝肠寸断之感。
他站在山顶,望着远方很久,终于决定下山去追俞岱岩,因怕被人阻拦,他也不回武当,只孤身一人,拿着腰间昨日练‘玄虚刀法’时的那把钢刀,转身下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十一章已略
☆、第二十三章
金花银叶两相连
自那日离了武当,因俞岱岩曾说要调查五侠张翠山的行踪,瑶光略一思量,便朝着王盘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