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小越,剑阁的未来如果是交给你,燕白剑主秦湛在对敌时,一定会非常放心。”
越鸣砚低头看着她,他轻声道:“师尊。”
秦湛:“?”
越鸣砚说:“你在,我才顾得了旁人。”
“所以……”
秦湛在这个年纪,毫无被人倚赖看重的经历。在她如今的记忆里,除了南境王宫的商陆,便只有温晦,甚至温晦要更多一些。她不太能明白越鸣砚说这句话的意思,却能感知到他的情绪。
所以她迟疑片刻,伸出手,学着温晦安慰自己一般,也安慰越鸣砚说:“放心,死不了。”
她这句话说完,阙如言正好带着小花回来了。
小花听见,极为认真地说:“不会的,我跟着师父学了很多,有我在,越师兄和剑主都不会有事!”
秦湛看见了花语,从年纪来说,花语此时怕才是与她年纪最相近的。她忍不住笑了,对花语道:“好啊,那就拜托你。”
花语见到这样年轻的秦湛也很惊奇,被这样的秦湛拜托了,她也做了允诺。
她对秦湛笑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求动那位曾祖爷爷帮忙。”
阙如言在一旁看着,心里还是多少放心不下,她叮嘱了花语许多,最后方才又说:“出门在外,多听越师兄的。”
小花茫然:“不听剑主的吗?”
秦湛:“……”
阙如言肯定道:“听你越师兄的。”
秦湛:“……”
秦湛有些不甘心,但她也必须承认,现在的她还没有自己的徒弟见多识广。这趟出门,最好还是听越鸣砚的。
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要离开云水宫,按照阙如言给的地址,往北境去寻那位有着巫祝能力的药师去了。
秦湛如今的年岁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祁连剑派才参赛的弟子,越鸣砚反倒比她还要显眼一些。在阙如言建议下,越鸣砚摘掉了眼镜,由秦湛带着他先离开清河镇,以免惹人注意。
越鸣砚已经很久没有过看不清眼前事物的经历,他刚摘下眼镜的时候,甚至连第一步都走得不太稳当。秦湛瞧见了,朝他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心,倒也没说什么,甚至没多回头,只是牵着他往前。
间或说了句:“石头,小心脚下。”
越鸣砚下意识看向秦湛,秦湛在他的眼睛里又再度变得模糊不清。他下意识抓紧了秦湛握住他的手,直使得秦湛有些困惑地看回来,他方才略松了些手,却没放手。
秦湛也不以为意,阙如言为三人准备了法器,也设定好了路程,按照阙如言的说法,离开清河镇,用这“一叶舟”,不消三日便能到达北境。
众人混在祁连剑派的弟子中离了云水宫,出了清河镇,而后寻了僻静所启动了法器,皆登了上去。
小花自拜入阙如言门下后,第一次离开阆风,心中十分紧张。加上阙如言叮嘱她这一路上要多看顾秦湛的身体,她更是带了许多医论典籍,没事便要翻出来看看,生怕遇上了自己没法解决的情况。
秦湛倒是挺放松的。
她坐在船头,有时会问越鸣砚一些有关她自己后来的问题。问到后面,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干脆问起了越鸣砚。
秦湛收越鸣砚为徒后的个性十分沉稳,虽说是个极为称职的师父,但也少有同越鸣砚如此放下心防聊天的时候。
越鸣砚一连被秦湛问了许多,到了最后几乎要完全不知道怎么答。
秦湛道:“你真是乖,居然都没有和未来的我翻过脸。我让你两个月学会辟谷,你真的就听啦,学辟谷那么苦,你都不要点交换条件的吗?”
越鸣砚:“……师尊,师尊也是为我好。”
秦湛挥挥手:“得了吧,我了解我自己,肯定是我懒得给你做饭。”
越鸣砚:“……”
秦湛提到了食物,又突然说:“我饿了。”她看向越鸣砚的眼里带上了期待:“你会做饭吗?”
十五岁的秦湛,辟谷总是学得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