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江寒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越鸣砚道:“一剑前辈应战,正魔开战。对外宣称,我受噬灵阵重创,师尊携我求医。”
一剑江寒:“知非否难道不会怀疑吗?他怕是也会去截杀你们。”
越鸣砚道:“我看了正魔之战的记录,以魔尊的个性,不会先行出手。所以先手必然是司幽府君,只要一剑前辈能压住司幽府君,无论知非否派谁试探,我都能让他得到‘秦湛无事’的结论。”
他看向秦湛:“师尊,我们先去看病,然后再去寻魔尊,可以吗?”
越鸣砚这句话其实很狡猾,如果秦湛恢复了,谁都不会拦着她去找温晦,这本身就不存在矛盾。
可他将计划讲出,却又让秦湛清楚明白了一剑江寒拦她的缘故,阙如言担心的缘故,秦湛不可能当真弃这两人的感情于不顾。他这样说,其实是在给双方一个台阶。
但秦湛认可了,她即使再想找温晦,却也相信着多年后的自己。相信多年后的自己生死相交的朋友。
冷静下来后,她说:“好。”
一剑江寒想了想,他看向阙如言。
阙如言叹了口气:“这好像也是唯一的办法了。秦湛若是无理由的就不出面,基本就是将证据送到了不哭阎王手里,他若是得知他的计划成功使正道失了秦湛,怕是会全力进攻,若是他甚至以此说动了魔尊先动手——我们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越鸣砚点了点头:“对,想瞒住知非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让他不确定。他是个多疑又谨慎的人,又对师尊多有忌惮,他不确定的越久,迟疑的越久,师尊反而会更安全。”
一剑江寒追杀了知非否十年,自然也对他有所了解。他同意了越鸣砚的提议,他说:“好,就按你说的做。”
越鸣砚笑了笑,他又说:“如果一剑前辈赞同我的做法,那便还需要将一个人拉入伙。”
秦湛最信任的人除了尚在阆风的徐启明,便都在这里了。越鸣砚说还需要一个人,反倒让一剑江寒满头雾水,他问:“秦湛还有哪个朋友是我不知道的吗?”
越鸣砚说:“前辈知道,只是或许未必能算得上朋友。”
越鸣砚回答:“祁连剑派的安远明道长,安前辈。”
一剑江寒:“……哈?”
阙如言也被这个名字给弄懵了:“安远明?”
越鸣砚解释道:“安道长在利益上,从来都是与正道统一的。而在面对魔道时,他的利益和师尊的利益也是统一的。加上如今云松重伤,正需要阙师伯的医治,如果我们提出需要他的帮助,他不会拒绝。”
阙如言道:“可是,为什么一定还要一个安远明?一剑江寒不够吗?”
越鸣砚无奈地笑了,他说:“总要有人能够让所有人相信,受伤的人是我。阙师伯和一剑前辈都不是善于此道之人,只有安道长,他的身份地位足以令人取信,而他更有这个能力让别人相信。”
越鸣砚说的婉转,好在一剑江寒和阙如言明白了。
简单来说,总得有个会演戏的,还能演到所有人都相信。从在场的人来看,的确是只有安远明合适了。
一剑江寒立刻道:“我去叫他。”
安明远原本在照看云松,被一剑江寒抓着手就一路拖过来,根本就是半懵的。他还来不及呵斥一剑江寒这种不顾礼节的行为,先看见了年少的秦湛。
安远明喉咙里的话顿时一句也说不出,甚至倒吸一口冷气。
他忍不住回头问了句:“怎么回事,秦湛的……”他还是斟酌了措辞,“妹妹?”
秦湛看见了他冷冷答:“我就是秦湛。”
安远明笑了,他作为一个基本活在秦湛下的剑修,没道理不认识秦湛。他正要说什么,一边的一剑江寒已经点了头,证实了秦湛的话。
“她就是。”
安远明:“……”我是不是太累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阙如言上前,简单将事情告诉了安远明,也未说秦湛到底能不能好,反而肯定地告诉他:“小越随秦湛去求医,很快便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