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道:“今晚,横跨南境可以用法器,只是到了东境,为了不引起魔道注意,赶路只能用缩地成寸的法子。”
说着秦湛问道:“小越,你学了多少了?”
越鸣砚斟酌道:“一半左右。”
秦湛点头:“你快些,明日大约就要派上用场了。”
越鸣砚颔首称是,一剑江寒只以为秦湛许久前就教了他,越鸣砚说的不过是自谦。只有燕白知道这是秦湛今天趁着一剑江寒去补充用具的时候临时交的,越鸣砚学了怕是还没过三个时辰!
燕白:幸亏你徒弟是小越,换我这种教法,我宁可自杀。
第二日,越鸣砚虽有些不熟练,但顺利用出了缩地成寸,十日后,他们到达东境边境。在南境显得有些扎眼的打扮,果然入越鸣砚所说一般,在东境便轻易融入了大环境里。
东境的男女正如越鸣砚说的那样,喜好艳丽的色彩,秦湛与一剑江寒一路走来,见的最多的便是穿着鲜艳的姑娘——甚至男人也有不少喜欢穿红色和宝蓝色的。
秦湛一眼看过去,感慨道:“我算是知道朱韶喜欢红色是怎么回事了。”
越鸣砚想了想,说:“东境皇室原本也尊崇朱色,他们认为这是最接近生命的颜色。”
人的鲜血即似朱砂色,而鲜血总是会令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生命,东境皇室有这样的传统倒也不难理解。不过……秦湛问了一句:“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越鸣砚回答:“我舅舅原本便是游离四方为白术国撰写地图志的官员,我小时候听他说过很多。”
越鸣砚这么说倒是令秦湛想起来了,她也有许久未曾见过她的舅舅了。白术国未曾发丧钟,那她舅舅应该还是活着的,只是年纪快要近百,算算时间,也该已经见过主角了。秦湛想到这一点,又看向了身边跟着自己显然没机会去白术国的越鸣砚。她一时又陷入了“小越到底是不是主角”的困惑里,然而不过一瞬,她便将之抛至脑后,快速决定破罐破摔,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越是主角也好,不是主角也好,反正现在都是她的徒弟。
她为他打算好就是了。
想通了,秦湛甚至多问了一句:“解决完一剑江寒的事情,我们可以回一趟白术国,让你回去见见你舅舅。”
越鸣砚的确和自己的舅舅感情不错,秦湛这么提了,他也笑着应“好”。
晚间时分,一行人暂且在东境距离东海最近的一座城镇休息。
此城镇外三百里,便是东境枯叶宫。
东境枯叶宫的不哭阎王先前刚在阆风闹了那么一出,越鸣砚心里还记着这件事,故而纵使秦湛与一剑寒江表现的没什么所谓,他仍然放不下警惕。
三人晚间无事坐在堂中喝酒,越鸣砚拿着秦湛给他的珠子继续练习垒叠。
他专注而仔细,瞧在一剑江寒的眼里,也颇为赞许。
一剑江寒对秦湛说:“你这徒弟根骨一般,倒是肯吃苦。”
秦湛听见一剑江寒话中的“根骨一般”不免露出了笑,一剑江寒见状困惑:“我说错了?”
秦湛慢悠悠道:“我说了他得了眠冬。”
一剑江寒:“那又如何?”
秦湛道:“要能入选剑阁,至少也要入了剑道。你看他入了剑道多久?”
一剑江寒瞧着越鸣砚思忖片刻:“三年五载。”
秦湛道:“他学剑不过半年。”
一剑江寒眼中满是讶异,他想了想问秦湛:“你教他的是你的法子,他竟然学了下来?”
秦湛颔首,她看着越鸣砚意有所指道:“你我都大致碰到了界限所在,能否突破都是未知数。他的未来,才是真正的不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