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银道:“和旺达的感觉不一样。”
李温特闻言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有些哭笑不得。她耐心解释:“虽然衣服一样,但人不一样,所以感觉当然会不一样啊?”
快银合上了书籍,冲着她笑了笑:“你说的对。”
李温特四下看了看,见不到旺达,不由问道:“旺达呢?”
“她借了我屋里的浴室。”快银快速道。
回答完了李温特的问题,他的眼睛便不在放在书页上,而是跟着李温特的位置而移动。李温特站在门边擦着头发,他便盯着门把手;李温特准备将湿毛巾丢进洗衣篓里,他就看着窗台;李温特取了新的干毛巾,径自往他的方向走来——
快银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懵了一会儿,目光又装模作样地重新看回了自己捧在手心的书。
李温特:“……”
她干脆直接亲自动手将毛巾按在了快银的头上,替他擦了擦头发,忍笑道:“别看了,书都拿反了。”
快银的视线被突然盖上了脑袋的毛巾一阻,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方才合上了书,重新放回了旺达的床边柜上,偷偷透过毛巾的间隙飞快的扫了一眼李温特,确定她没有生气后,才慢吞吞道:“我只是随便翻翻。”
“是是是,随便看看。”
李温特松开了手,示意快银自己擦干头发,十分好脾气的配合着他的借口。
她转过身,刚想要去给快银倒杯热水,却不妨还没来得及找到杯子,先被对方叫住。
“温特。”快银盯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
李温特有些困惑的回过身。
快银的手还抓着半拉在头发上的毛巾,眼神却是无比认真——认真得连李温特都能感觉到他的重视,于是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
李温特看着他,握着杯子,不确定道:“怎么了?”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杯子,确定只有这个对她而言是未知的,“……杯子不能乱动?”
“杯子随你高兴。”快银道,“毕竟它不会因为我说句‘喜欢你’就碎掉。”
李温特失手摔了杯子!
万幸的是快银速度够快,在杯子砸上地板碎成无数片前伸手接住了它,甚至倒好了热水,端端正正地重新塞回了李温特的手里。
李温特却已经来不及为快银的及时而点赞,刚刚经历过布鲁斯·韦恩的事件,使得她对一些词汇正处于敏感期。
她紧紧地盯着快银干净而透彻的眼睛,好半晌才找回了语言,艰难道:“这个‘喜欢’是——”
“和布鲁斯·韦恩一样——不,比布鲁斯·韦恩还要多一点的喜欢。”快银点点头肯定道,用手指比了比,“要比他多一点。”
李温特忽地就被快银这样的手势给逗得笑出了声,似乎原本听见‘喜欢’这个词后全部的紧张和惊吓都消失无踪,她一边笑一边无奈道:“喜欢怎么可能有多少啊?”
“有啊。”快银看着她,“我很喜欢你,和旺达一样。”
“不不不,这不是喜欢。”李温特寻了个合适的表达方式,“你只是因为我曾经救过旺达,从而对我抱有感谢罢了。”
她耐心地解释:“你只是弄错了。”
“我没有弄错。”快银耸了耸肩,满不在乎,“你和旺达不一样。”
“你们不一样。”他一字一顿:“这点我很肯定。”
面对这样的快银,李温特一时间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琢磨了半晌,只能老老实实握着水杯道:“谢谢你的‘喜欢’,但我想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李温特原本担心直接拒绝会伤害到快银的情感——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快银算是个半宅,如果言辞过于锋利,也许真的会挫伤他的自尊。
然而出乎李温特的预料,即使她选择了较为温和的方式,快银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恼怒”或者“失望”之类的情绪。一定要说的话,他的脸上只有“果然如此”的点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