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和怜星在花满楼面前倒是更像孩子一些,廻光瞧了一会儿,觉得等这两个孩子明玉功彻底入了门,还是不能带在身边。
邀月和怜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师父嫌弃了,四人到了小寒山下的城里,终于离开了马车。花满楼领着两个孩子去安顿,廻光则跺进了城里,眯着眼打量着这城里的商铺。
她从城东逛去了城北,最后停在了一家赌坊前面。
廻光抬头看了看赌坊的名字,在那铁画银钩的字上顿了一瞬,一手背在身后便蹋了进去。
她气势如虹,刚一入门边引得无数赌徒围观。
赌坊多得是美貌妩媚的女子,却从未见过她这样稠艳雍容又气度惊人的,无人能、更无人敢将她当做玩乐女子,皆惊疑不定地瞧着她闲庭信步的迈进赌坊里。赌坊的大掌柜只见了一眼,便连忙上前,向她鞠了一躬,口中直道:“贵客临门。”
廻光似笑非笑:“你见过我?”
掌柜的面色不变,开口道:“虽未见过,但客人气度惊人,必是贵客。我虽不才,也不至于连这点眼力都无。”
他引着廻光穿过嘈杂的大堂,要往后室安静多的单间走去,便领着她边问:“小店鄙薄,不知客人今日来想玩些什么?”
廻光道:“来讨一个消息,你东家的消息。”
大掌柜的面色微微变了。
他对廻光道:“小店这里是赌坊,不卖消息。”
廻光便笑道:“那就拿来赌。你这赌坊不是什么都能赌吗?”
大掌柜察觉到了来者不善,脸上的笑容尽数收走,他停下了脚步冷冷道:“姑娘想赌这么大一个消息,也得附上相应的筹码才行。”
廻光“唔”了声,“十万两够不够。”
大掌柜冷冷道:“不够。”
廻光眯起了眼。
大掌柜道:“姑娘要换消息,便不能拿金银来赌。”
廻光:“那你们要赌什么?”
大掌柜道:“赌命!”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写花满楼!
我真的错了!
☆、花开十六
赌命?
廻光勾了勾嘴角, 她刚要说什么,却又停住。
赌坊的掌柜知道她来着不善,见她此刻忽然闭嘴,也不敢分毫放松,反而极为警惕地盯着她。
廻光沉吟了一会儿,她又笑了, 说:“行,赌吧。”
廻光赌术也是一流,赌坊的掌柜似也忌惮廻光看不见的底细,反而选择了一种真正全赌运气的东西——掷骰子。
骰子若是玩的好了, 其实也能控制大小点数。所以掷骰子的人必须是两方都极为信任的人选。
廻光扫了一圈,随手指了一旁端茶倒水的仆人:“就他吧。”
明明赌上的是自己的命,可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甚至对于可能决定她命运的选择都看起来十分的儿戏。她这样的行径反倒让赌坊的掌柜一时有些摸不准廻光到底想怎么样,他一边不动声色地顺着廻光的意思开始准备赌局,一边对仆从耳语了几句,命他速去。
廻光瞧着那名跟在掌柜身后的随从得了命,便自以为隐秘的从后门偷偷溜走,也未曾出声,仅是轻笑了声, 笑得在场所有人心里被笼上一层灰色的雾。
与前方喧闹的赌场截然相反, 帘子后的世界安静的不像是个赌坊。
被赶鸭子上架的仆人握着手里的骰盅两股战战。他前方是坐在太师椅上,端着杯清茶轻呷的江廻光,身后是面色僵硬眉心发黑的老板。
赌的是命。
他捧着骰盅如临悬崖, 尚未摇上两下,竟已是满头大汗。
赌坊老板见状,冷喝了声:“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仆人被他这声一吓,整个骰盅竟是都脱手而去,跌在地上。红木上漆的蛊盒跌落在地,打磨光滑的骰子咕噜噜滚了一地。仆人怕得发疯,颤颤巍巍的扭头回去看大掌柜的。
大掌柜的脸色大约从没有这么黑过。
廻光轻笑了一声。
大掌柜抬眸看了廻光一眼,道:“看来客人得重新选一个。”
廻光扫了一眼,抬起手:“我是个讲究公平的,既然我选过了,这次便由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