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
“师叔,重光长老已然仙去了,青阳长老也被废了所有修行……”
“……!!什么,谁有那个能力将那两个老怪——玄霄?”
众人沉默,重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的坠入冰窖。夙晗,你的玄霄师兄,如今难道已然被羲和的阳炎入侵心脉……已然,没有理智了吗?
“……我不知道大哥为什么对升仙那么执着!但除了双剑的法子,就没有其他的了吗!”云天河狠狠的一把垂向桌子,“就不能放弃吗!我陪他去找其他的方法……一年两年十年,我一定会找到其他的方法!!”
重痕被云天河的话震在当场,良久后才带着丝遗憾缓缓道:“云天河,为什么你不早生二十年呢……如果二十年前玄霄身边有你,那么这一切的悲剧,都可以避免了啊……”
“只可惜,你晚了二十年。”
“走吧,去琼华,也许我能帮上你们。”
慕容紫英和披着夙晗皮重痕的关系很微妙,像似师叔师侄,又似姐弟兄妹。
每每当慕容紫英奉掌门之名前来抓偷懒的夙晗时,重痕首先感觉到到的便是寒月玉魄无法遮挡的冷清气息,一如他的现任主人。
在夙瑶的眼里,夙晗除了是她幸存的小师妹外,更大的一个作用,是牵制玄霄。夙晗或者说重痕很清楚,她更清楚掌门将自己和慕容紫英放在一块是为了什么。所以在琼华那么多年,她一直都安分守己。哪怕是出门,也会和慕容紫英一起,来告诉夙瑶自己没有任何要入禁地救人的意思。
他们一起长大,一个习惯板着脸叫“师叔”,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细水长流,而人类也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情感牵绊住脚步。
当他们回到琼华的时候,琼华下起了漫天的大雪,几乎将面前的一切染成了莹白色。
他们在破损的弟子房发现了手握虫笼的璇玑,在少女永远闭上伤眼的那一瞬,重痕才知道当初那名笑着请自己修复香囊的少年早已不在。
“璇玑,这是怀朔送你……愿你们下辈子,都不要再去修仙了。”
重痕喃喃着将那枚金丝制成的镂空香囊小心的挂上了璇玑的衣摆,慕容紫英似是看见有什么滴落在雪地上,消逝无痕。
“师叔……”
“……走吧,玄霄在卷云台。”
玄霄很执着,或者说,在冰中冰封十九年——令琼华升仙,也许已经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全部动力。爱人离去,兄弟背叛,孤独整整十九年!
十九年的遗憾,可恨琼华……负了他玄霄?
【玄、霄、誓、灭、妖、界!!】
看见玄霄周身几乎具现化煞气极重的红色灵力,听着玄霄近乎狂妄决然的话语,慕容紫英不得不承认,重痕是对的。
云天河,他晚了二十年。
“昔日修炼双剑、苦无进境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初有所成、经络逆变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失却望舒、日夜受火焚之苦,无人顾我生死……如今,太迟了。”
——太迟了!!
韩菱纱抿唇,玄霄周身翻滚的戾气让她十分清楚她们的胜算有多小。神色一暗,她最后眷念的看了一眼云天河,手指悄无声息的握上自己的武器。
“韩、菱、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玄霄冰冷讥笑打断了韩菱纱本欲自尽的举动,玄霄长袖一挥便将韩菱纱击倒在地动弹不得。他冷笑道:“你的性命是我的!飞升最后时刻将你牺牲,才算死得其所!想要自尽乃是痴心妄想,我不会让你如愿!”
——大约是疯魔了。
【一生成于修道、亦毁于修道,纠结已深不可解,此种心境,他人怎能体会?!】
正如玄霄所说,没有人能理解他。但慕容紫英却无法苟同。
握着慑天的手越缩越紧,最终终是忍不住挥剑而去。慑天的黑色弧度冷得惊人,却比不过玄霄周身的羲和阳炎。一瞬间黑色的剑芒被红色的火光吞灭,慕容紫英瞳孔紧缩的看着那把羲和以着一种避无可避的速度朝着自己的面部直袭而来。
“冥顽不灵!!”
红光似箭,刀剑入骨的声音一瞬间清晰可见。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