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庄主就已经离开了沙漠。半个月前庄主召集了一二三四五六七找他的下落。这连着一个半月我都没给他特别表情似乎让他颇为失望,于是今天试用的药格外狠。
我疼的满地打滚,半晌才喘了口气,艰难道:“骨气是什么,能吃吗?嘶嘶嘶,好疼疼疼!”
玉罗刹似乎更不高兴了,他敲了敲桌子,慢悠悠道:“你还没有我前些日子找到的那个小姑娘有趣。”
我疼得已经回不出他的话,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敲了敲椅子柄,冲我笑道:“对了,你们好像认识?她的名字是雾染秋。”
我的“疼”一半卡在了喉咙,一半湮灭在了肚子。我不叫了,躺平等疼痛的余波过去,沙哑着嗓子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玉罗刹笑道:“你变得无聊,我总要找点新乐子。”
“对了,我把他们请来了,你想不想看看她?”
“他们?除了雾染秋还有谁?”
玉罗刹微微一笑:“花满楼,或许,这也是你认识的人?”
玉罗刹这个人的思维着实过于诡异,常人揣测不能。作为一个正常人,我除了能了解这家伙审美情趣和旁人不太一样,性格有稍稍扭曲,为人更是天下地下唯我独尊外,大约能送他的形容词就只有诡异。
我实在摸不清他到底在想写什么。
他说我碍着庄主,可却由着我活了下来,还同意我留下了他的披风作为暗示。说他想要庄主为他的魔教效力吧,我看他也只是在这儿等着庄主打上门,半点招安的意思也没有。
如果说夫人的情绪我还能揣测一二,对于她的弟弟,我根本就只有膜拜的份了。
玉罗刹着实是BOSS中的BOSS,强人中的强人,实在不是我等凡人能揣测的。
他做什么都是可能的,就比如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先笑眯眯的问我想不想见见雾染秋他们,接着也完全没等我回答的直接带我去了关着他们的地方。
从见到他们起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准确的说是雾染秋的不对劲。她竟然没有对我的出现表示惊讶,反而还强自镇定的望着玉罗刹的方向。雾染秋不是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要是她发现我也在这里,不会一点表情都没有,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她的眼睛是空洞的。
玉罗刹笑着看向我,似乎在问“有不有趣?”,我想要一盘麻婆然后糊他一脸。
有不有趣?有不有趣!
我连去掐着雾染秋脖子质问“你这个笨蛋有花满楼这个幸运EX跟着你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在发抖,全身都在发抖。
看啊,这就是弱者。活该被强者牵着鼻子走。
雾染秋抓着花满楼的袖子,看起来试图想要保护他的样子。玉罗刹看着我笑,似乎在说“你们很像是不是?”弱小,却妄图去保护强者。
其实玉罗刹错了,这并不是弱小与强大,而仅仅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我会想要拼尽一切去保护庄主,从来没有想过他是否强大是否需要,仅仅只是我愿意去保护他。而若将这份强大换给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去保护。
雾染秋也是一样的,当年的夫人和老庄主也是这样。
可是恐怕玉罗刹不懂,就像他最后也没有给夫人解药,任凭夫人死去一般。
花满楼警惕着玉罗刹,我见到雾染秋握着他袖子的手颤了颤,随后花满楼忍不住开口道:“雾姑娘?”
回答他的只有雾染秋的忍痛的喘息声。
玉罗刹见状了然,笑道:“花六的药……已经产生抗药性了对吗?”
已经没有人回答他,雾染秋已经疼得哭了出来,满室都能听到她凄厉的呼喊。我知道她有多疼,玉罗刹用在我身上的药不过中等,已经疼得我恨不得死去。更何况是用在这个从小就怕疼的家伙身上?
我还记得她被玻璃割破,都能疼得流出眼泪。可在我们面前,却总会硬忍着不哭。
这家伙对疼痛非常敏感,敏感到每次生理痛,都痛得只能躺在宿舍里,连呼吸都艰难的地步。
可即便那么疼,她也总会是克制着不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