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自我来到这个世界起,越漂亮的女人往往变态的便越厉害。无艳是这样,上官飞燕是这样,如今眼前这位疑似患有精神分裂的美人似乎也是这样。
白雪不太理解我的担忧,见我越发想离她远远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有琴姑娘继续弹她的琴,我走到庄主身侧,为他换上新煎好的茶。一曲闭,有琴姑娘却未向之前一周般径直离去,反而幽幽的拨动琴弦在屋外朗声开口道:
“西门庄主,有琴氏为您弹了这么久的曲子,您可愿出来一见?”
我看向庄主,他闭着的眼睑微动,却依然没有丝毫出去的意思。
屋外的有琴女见是如此,忍不住咯咯笑了。她道:“庄主真不愿出来见一见清音吗?”
我听着这屋外的声音,它却似乎从四面八方同时袭来,震的脑袋都有些发晕。
我刚想抱着头蹲下,却见庄主抬手直接拔剑,昂然的剑气瞬间劈散了屋门,直直将院中青石地板刻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迹,才停在有琴女的脚前。
而也真是因为这一剑,原本闹的人脑子疼的感觉却消失了。
“小,小姐……”白雪有些害怕,我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抚着她,眼睛却在不停找着可以躲藏的地方。只可惜屋内大多都是奢华装饰,想要躲藏还真不太容易。
我看着被庄主震碎的门,一瞬间似乎能见到蓝夫人扭曲的脸孔——这屋子的修理费,恐怕不便宜吧?
捂着胸口默默垂泪,我嘱咐白雪呆在这墙角藏好千万别出来,白雪哆嗦着点头,扯了扯我的袖子道:“那小姐呢?”
“敢在西门吹雪做客的白云城动手,一举得罪的便是当世最强的两名剑客——敢这么做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或是背后势力极端自信。”
我拍拍白雪的额头:“放心,我就去看看,绝对不会有事。”
告诫了白雪千万不要出门,我从破碎的门后偷偷往外探去。有琴女近是在奏琴而舞!这舞的当然不是她,而是这院内原本一切无害的花草!
一首相思曲,缠绵哀婉丝丝入扣,一指挑下,挑中不仅是琴弦,还有被内力催动化为利器的树叶!
好高深而又匪夷所思的内力!
我隐隐觉得不对,若是想用这种东西赢过庄主手中剑实在太天真,可她的表情却又像是胜券在握。这首相思曲在角音之上陡然变调,一曲哀怨骤然成肃杀之兵!
尖锐的近乎突破耳膜的声线令我疼得当场就捂住耳朵蹲□,而握剑的庄主却步伐一乱,竟是拄剑半跪在地,面色惨白如雪!唯有一双依旧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有琴女,半晌才似赞叹似嘲讽道:“果然好琴。”
有琴女笑得明艳,嘴角却留下鲜血。她毫不在意的抹去血渍,随意道:“庄主听了我这么久的琴总该付些代价吧?”
门外似有兵戈之声,庄主皱了皱眉,冷冷道:“你勾结了南海剑派的叛徒。”
有琴女浅笑:“怎么会是勾结?我只是告诉他们白云城主不在城内,西门庄主身负重伤,想要复仇的人,现在可是个好机会。”
“但他们会死。”
有琴女笑得越发明亮:“对,他们当然会死。白云城既可统率南海诸剑派这么多年,又岂是他们这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能够染指的?”
“我只需要他们给我造成骚乱,让我能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有琴女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庄主:“小公子,你好奇我想做什么吗?”
箭矢破空之声令她不得不收回手指,面色一紧。待她想要对我动手时,我已将手中的十九连弩齐射,又将霹雳弹直直的仍向她,却不防被一只朴实无华的银针击碎在半空。有琴女面色冷淡,挥了挥袖子冷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班门弄斧?”
在她击碎霹雳弹的同时,另一枚银针扎入了我脸侧的门柱,我看着那根毫无特色,却有着四字梵文小篆的银针心脏就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