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姨见状欣慰的点了点头:“‘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小姐你终于肯开始读些正经书了吗?”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实在没忍心告诉她我的名字其实取自庄下张嫂家早点铺子的两道招牌菜——“阳春面”和“白雪馒头”。
王伯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跟了老庄主一辈子,从中原到西域再到中原。王管家是看着万梅山庄一点点建起来的老人了。虽然在我长到“十三”的时候,王伯就以“年迈”为由开始颐养天年,可论到处世经验和奸诈狡猾,我一贯认为,要向他学习的还有很多。
白须冉冉的王管家,一步一晃,笑呵呵的走到了门前,先是慢悠悠的扫了眼屋内两个新的小丫头,然后又看了看满手白面的我。眯着眼顺了顺自己的长胡子,王管家乐呵呵的敲了敲门扉,笑吟吟道:“北丫头,有事找你。”
我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伙计,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面对这只老狐狸,这只老狐狸一张布满褶皱的脸笑得和盛放的菊花一般,接过阳春这丫头机灵地泡来的茶,冲着我慢悠悠的开口:“北丫头啊——”
我面无表情:“又出什么事了?吴家小妹又闹着要跳河还是胡家小哥又要分家?不是我说,感情这事勉强不来啊,放他们去就是了,反正只要不影响我们收租,管那么多干嘛啊。”
王管家一口茶呛在喉咙里,满面痛苦,指着我抖着手道:“是庄,庄——”
“什么!难不成他们两家还借此闹着不交租了!?这不行,紫姨我先出趟庄,我得告诉他们什么叫做‘诚’,什么叫做‘不把私人感情代入本职工作’的高尚节操!”
我急匆匆的把围裙一解就要往外冲,不想王管家堵在门口,憋红了一张老年。
我急了:“老爷子,您没事就去晒晒太阳,我这儿忙着呢!”
王管家那口茶似乎终于顺了,他咳嗽着满面通红:“庄子没事!是庄主,庄主!”
“庄主?”我淡定了,“庄主能出什么事啊。”
似乎是看不惯我这副悠闲的样子,王管家阴测测一笑:“北丫头,庄主回来了。”
“……啥!?”我不淡定了,“不是昨儿还在外城吗?怎么今儿就回来了!情报部那群家伙吃干饭的吗,我要扣他们工钱!”
看着我勃然大怒,紫姨叹息着摇头:“小姐,你从来没给过他们工钱……”
“就是这样我才会为有一群连工钱都讨不到无能的部下而难过啊!”我怒气冲冲的转脸,王管家已经恢复那副和蔼慈祥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这不能怪小四他们,庄主是用轻功赶回来的,现在估计在山脚了吧。”
山脚?
那应该还赶得及。
我立刻抓上紫姨痛哭流涕:“紫姨我的命就在你手上了!赶快通知茶茶她们准备沐浴熏香还有晚膳!我现在就赶去庄口也许还来得及!”
临走之前,我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一点,转头冲阳春白雪道:“先别忙花了,赶快把我给你们买的新衣服穿上,打扮漂亮点在正厅等庄主啊!”
“小姐你——”
紫姨后面的话我没来得及听,脚下运气就飞快掠出十丈。在万梅山庄呆了十多年了,夫人这个一等一的魔女除了奴役我奴役我奴役我,就教了我一手医术和轻功。
轻功是用来追上庄主凑过去随时待命的,医术是学着替庄主以备不时之需的。
没错,你没有理解错。老夫人完全就是把我当一个庄主附属品打造的。
来到这个右边基友编写的世界十多年,除了右边之外,我最想做掉就是夫人。
只可惜,夫人在我有能力报复之前,就先咽气了。夫人咽气没多久,老庄主便也跟着去了。也就是说,我们庄主在十岁的时候成了没娘的孩子,在十岁零三个月的时候就成了幼而失怙的标准该受国家政策保护的新一代。
遗憾的是在右边这个逻辑死的家伙设定的世界里,国家拨款孤儿院什么的显然是梦里才会有的东西,如果她在写文的时候能多加这么一笔,我也不会因为差点饿死而去偷了夫人的糕点,从而酿出一生的血案。
扯远了,当我发现自以为倒霉催的幼儿穿是个悲剧时,听见那时候还是少庄主的庄主的名字,我就想一头磕死在夫人的马车上了。
你问我为什么?因为少庄主的名字和我右边写的小说中的配角一模一样。我的右边是个写手,虽然人很不靠谱,但她每次编的故事倒很不错。而她最新写的这个自称是“武侠同人”的新故事,是在“如果我真的穿越了”这个假设下,写完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