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各位,你们准备好……下地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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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墨言停顿了很久,勉强平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而所谓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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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曾用火炮轰开了旧贵族的城堡,开始了资本主义的时代。面对时代的炮火,会津高高的楼阁,显得的是那样的无助无力。
“只能撤退了,土方君,我们撤退去虾夷吧!”金发的新任大都督急急道,土方看着在枪炮下全线崩溃的武士刀枪,悲怆的怅然叹息。
“撤退吧……”
“我去通知斋藤君!”千鹤说着就要去找传令兵,可斋藤一却自己浑身是血的走了进来。
“副长,这一次,换我来断后。”斋藤一目光平静,“只要您在,新选组便还在,请允许我高举新选组的旗帜,于会津奋战至最后一刻。”
“斋藤先生!”千鹤哭道,“求求您,和我们一起走吧。”
斋藤一眼中泛出一丝温柔,轻笑道:“雪村君,放心吧,我是不会死的。”
“我答应过她,绝对不会死去。”斋藤一握着自己的刀若有所思,“在没找回她之前,我不会死。”
雪村千鹤哑然失声,土方岁三怔怔的盯着他半晌,最终一挥手,不忍的转过了身。
斋藤一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笑道:“谢谢您,副长。”
一片硝烟之中,沾满鲜血的新选组的诚字旗再一次高高的扬在天际,伴随着一句清冷而淡漠的话语:“新选组三番队队长斋藤一,敬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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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的信仰而死,为自己的信仰而活。不愿后退,也不曾后退,即便前方荆棘遍地,哪怕明知那是无望的乌托邦,也要执拗的一步一步,永不停息。”
“武士,不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而已。”
教室里早就鸦雀无声,讲台上的教授保持着兴趣盎然的表情一动不动,周围的时间就像是瞬间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的呼吸起伏在空气里,飒墨言直直的站着,就像是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够了!!”时云归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你是在怪我吗?你是在怪我,牺牲了所有找回你,结果却是当了恶人自找没趣吗!?”
飒墨言垂眸浅笑:“我知道你为我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你有问过我吗?当时你打晕我不让我说接着说下去,不就是害怕我说出那句话吗?”
“你够了!”
“时云归,我不想回去了。”飒墨言轻笑着一字一顿,“可我不能这么和你说,因为我这么说,你该怎么办?”
“够了,够了!!”时云归歇斯底里,“我多管闲事,我自作多情,你满意了吧!”
“可墨言你知不知道,在和他们混下去,你绝对会为他们而死的!你绝对会!”时云归哭了出来,“到了那时候,在这里的我们怎么办,我好不容找回你,我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我好不容易以为,我们可以回到以前那样的日子了……”
飒墨言伸手覆上时云归的脸,温柔的笑道:“我们都不是喜欢为了打破的牛奶瓶后悔的人不是吗?”
“既然回不去,那么就按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好了。”
“你才该是最容易了解的人不是吗?”
时云归看着她半晌,鼓出一张包子脸唰的一下打掉了她的手,哭着跑出了教室:“飒墨言,你这个大笨蛋!”
仿佛一个开关就这么被一按,停滞的时间一下又开始流逝,讲台上的老师看着站着的飒墨言好奇的开口询问:“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飒墨言摇头,笑容释怀:“不,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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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元年四月,春。
清淡的樱花开满枝头,每天总是习惯性的来山上锻炼锻炼身体的本乡太郎在今天却碰上了个奇怪的家伙。那家伙无视如今江户的禁刀令,在身上别着把刀,看起来像是激进派武士的余党,却又彬彬有礼,并不像大部分逃亡的浪人一般蛮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