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冲田先生,您醒了,土方先生很担心你呢。”
冲田眨了眨眼,所有的记忆开始回笼,他试图开口,却发现喉咙里的血腥味似乎并没有完全散去。无视了肺部呼吸间的微微不适,冲田总司神色不变的带着他一贯上扬的尾音笑眯眯的看着千鹤开口道:
“我没事,土方先生他们怎么样?”
“我们赢了!”说着千鹤的脸上浮现难以抑制的兴奋,可在下一秒又低沉了下去,“我们赢了,可平助君、飒桑和冲田先生……还有的队员……”
千鹤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冲田看着她,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温柔起来。他伸出手拍了拍千鹤的脑袋,就像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轻声安慰道:“对于武士来说,握着刀奋战至最后一刻,才是最美好的归宿。”
“而我们这些幸存下的队员,更应该连同他们的那份更加骄傲的活下去。”
“就像你和飒桑那样?”千鹤突然温柔的笑开,冲田一怔,尚且年幼的少女抿唇笑道,“早晨,飒桑也是和我这么说的呢。”
说着,千鹤将手缓缓的抚上了自己的胸前,模仿起了飒墨言的动作。
“他们并没有真正死去,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和灵魂,都存留在这里。”
听着千鹤和飒墨言截然不同的轻软声调,冲田却似乎能想象到那个祸害站在晨光下,难得温柔了棱角的垂眸淡声。
·
·
“只要有活着的人记着你的名字,那么你便还未真正的从这个世界上离去。”飒墨言揉了揉雪村千鹤额前的头发,嘴角的弧度温暖而柔和:
“活在这个时代,当握上刀的那一瞬间,我们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战争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而我们的存在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也不一定就是正确。”
“虽然我很讨厌某个家伙,可他有有一句话没有说错。”
阳光下,飒墨言那双清澈见底的黑色眼睛似乎熠熠生辉,带着千鹤从未见过的光芒。
“无论怎样修饰,刀剑都是杀器。手握杀器,就该做好杀与被杀的准备。”
“固执的握着刀,与时代为敌,并不是嗜杀或是为了存活。我们只不过是——”
·
·
“不想在垂暮之际……后悔啊。”冲田看着千鹤急急忙忙出去给他准备茶水的模样,伸手盖住了自己的脸,听不真切的极低呢喃消逝在指缝间:“我若死了……你能不能也记住我?”
那句轻如飘絮的话,就如冲田总司掩藏住的血迹般,模糊不清。
“我死也不要喝这种东西!说了在下不过是精神出了问题身体没问题啊没问题,死都不要喝这个大力丸一样的东西啊!!”
明亮的房间内,千鹤将包装好的药和水推至了飒墨言跟前,可前一秒还一脸云淡风轻大家风范的少女在听说自己要吃下着东西时立刻惊恐万分,就差没有拔刀来表示自己的拼死抵抗。
“飒桑……可是土方先生说……”
“副长我平日和你无冤无仇,不就喜欢偶尔叫你两句‘小哥’么,‘小哥’是萌词汇是夸你不是损你啊,你用得着记恨在心如今要毒死我吗!!”
面对飒墨言涕泪俱下的指控,土方岁三只觉得自己额角的某个地方跳动的异常剧烈。他压着青筋努力平稳着自己的语气:
“飒墨言,当年这东西你也用过。”
“可那时是外敷不是内服啊!!”
冲田忍不住扑哧一笑,自己将自己的那份给吃了。千鹤眨巴眨巴眼睛看了飒墨言一眼,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飒桑……你不会是……怕苦吧?”
飒墨言脸色一僵,转头严肃道:“才不是,我只是不想被毒死。”
原本一直坐着的一言不发的斋藤一突然起身走到了飒墨言面前,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固执的少女。飒墨言被盯的浑身冒冷汗却依旧□的昂着脖子就是不妥协。
斋藤弯腰自托盘取了飒墨言的药,清冷的开口:“坚决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