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挺好的吗?现在对方全部都主动送上门了,也不用我们一间一间屋子去搜。”
冲田总司高高的扬着嘴角,手腕翻转,被刀刃反射的银色月光在他欺骗世人的秀美脸庞上一闪而过,“那么,比赛开始?”
飒墨言笑着缓缓抽出了自己的罗刹,被狰狞面具覆盖的脸上唯一露出的胭色唇瓣勾起,右手上扬向左带起一片银花。她将刀置于胸前,右脚微微向后,扬声道:“当然。”
青葱色羽织的恶鬼们堵在正门逃生的出口前,一片刀光冷冷。楼梯上下的浪人们同样刷刷的拔出了自己的刀,在这间狭窄的屋子,气氛一瞬间凝固到了极致。
不知是谁刀尖首先一划,猩红的液体喷洒于屋内——拉开了这一场厮杀。
“——杀!!”
这不是飒墨言加入新选组以来下手最狠,杀得最多的一次。但这却是飒墨言印象中砍的最为小心翼翼的一次。每一次的举刀都有着普通人难以察觉的凝滞,直到借着月色看清了对方那张狰狞的面孔,她手中的刀才会劈下。
——这是何等的虚伪和假善?
飒墨言冷着脸,手起刀落。一旁的冲田笑着讽刺道:“银酱,你的动作太慢了,小心输了啊~!”
飒墨言双手握刀抵住正面袭来的一刀,手腕下意识的一个转攻在瞬间挑飞对方的刀后,一击刺进了来着的咽喉:“少罗嗦,绝对赢你!”
冲田笑着举刀撂翻了挡路的敌人,一脚跨上了楼梯:“那你慢慢加油吧,我去上面猎食了。”
飒墨言扭头对冲田总司龇牙,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某个被自己一刀捅进腹部的敌人,紧着几步跟上冲田总司。正待她想要说些什么时,在二楼的回廊的末端的一个笔直身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在混乱成一团喊杀不断的池田屋内,有个黑发黑眼的男人站在二楼,一贯沉寂如冰的眼中此刻燃起的是足以将理智燃烧殆尽的火焰。他身边的部下显然对他说了什么试图将他送走,可男人明显一点也没有听下去,反而握上了自己腰侧的刀。
——不要拔刀!
飒墨言的瞳孔猛然紧缩,这时一阵剧痛猛然从背后袭来。伴随着平助惊慌失措的叫声,飒墨言以着匪夷所思的角度猛然转身,毫不犹豫的一刀将偷袭自己的敌人的脑袋直接削飞!
鲜血溅湿了她满脸,身上披着的那件青葱色羽织有些地方都已看不出原来的色彩。带着狰狞面具的高挑少年维持着劈斩的姿势,任凭自己眼前没有头颅的尸体轰然倒下,却不曾回头——
哪怕,在她的后方已然又有一把刀凌空斩来。
鲜血打湿了她绑着头发的白色缎带,冲田总司将刀从对方的尸体上抽出,对着飒墨言怒斥道:“你在发什么呆!不要命了!”
飒墨言握着刀的手抖了两下,接住转头一脚踹上了冲田总司的腿:“你丫才不要命,你全家不要命!老子难得耍一次帅,你让我多得瑟几秒不行啊!”
冲田眯了眯眼,嘴角微挑:“哦,那你是不是要先认输?”
“认输你妹!”
飒墨言一边恶狠狠的开口,一边毫不犹豫的挥刀斩向冲田总司的身后,鲜血肆意,举刀偷袭的男人睁大的双眼,一道银芒自他胸前掠过,他的胸口被拉出了一刀致命的伤口。红色渐染。
而就是在这样鲜血肆意的背景中,黑发黑眼的男人忽然出现在堆积满尸体的楼梯口,冲着冲田总司扯出了抹不屑的笑,语气低沉而薄凉:
“幕府的走狗——哼,牙齿倒是挺利的。”
飒墨言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她说不出一句话,可冲田已经转过头。朱发的少年看着对方侧头轻笑,将沾满了鲜血的刀缓缓的插回了刀鞘。重新拔出自己腰间别着的另一把适合在这狭小屋子大都的胁差,冲田将刀尖轻抬直指对方双眼——竟是“平青眼”的姿势。
“那么,自诩高洁的志士,有没有兴趣来和我这只狗过过两招?”
身为一番队的队员,飒墨言自然知道冲田总司之所谓被称为新选组的“天才剑客”的原因。他所使天然理心流的三段突刺——几乎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飒墨言自认对剑道相当有天赋,可面对冲田总司的三段突刺,她也只能让自己所受伤害值降到最低,而不能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