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松教导不严,另阁下见笑了。”
“哈,哪里哪里,织松姑娘言重了。”
被称为长野的男人在织松出现的瞬间将面容扭曲向了他所能表达出的最和善的状态,虽然在飒墨言看来,那不过是平添猥琐罢了。
织松闻言浅笑:“谁人不知长野大人是大老井伊大人亲信,整个江户有谁敢对您有一点不敬呢?”
长野主膳显然对织松的话很受用,他哈哈的笑了几声,他所剃的月代头上的细小发髻也跟着颤了颤。自我满足之后,长野略带惧意的看了看自己身侧依旧悠哉喝着酒,全然没有因为织松的出现而改变一丝动作的男人,有些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小心的建议道:
“风间先生,千花织松的茶道插花和歌舞都是一绝,不知您可有兴趣一观?”
端坐于织松的身后,飒墨言这时才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被长野恭敬的称为“风间先生”的男子。只见对方有着一双如初阳般得浅金色碎发,一双似笑非笑的朱色眼眸摄人心魄。
飒墨言心里咯噔一声,只觉的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实在不像是人类所有。更何况眼前的这名男子面容俊美,妖异简直不似人类。
对方扫向长野的眼神让飒墨言觉得他不是在看着一个人,而更像是在看一只随手就可以捏死的蚂蚁。——即便在他面前的这家伙还是幕府高官。
这种认知让飒墨言觉得心惊。
只见这名男子用着那双朱红色的眼无波无痕的扫过了织松,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子的绝世颜容,只是相当随意的道:“好啊。”
他不过说了一句“好”,长野却像是长舒了一口气般,转头命织松去准备茶艺了。
看织松泡茶是一种享受。也许,看美人做什么都是一种享受。飒墨言一边尽职的扮演着自己的壁花考虑着怎么去勾搭一下长野主膳,一边分神提防着那名叫做“风间”的男子。
风间至始至终都用一只手支着脑袋百无聊赖状的看着织松每一道完美的工序,但那双手无时无刻都放在最容易拿起他放置在一旁武士刀的位置。
飒墨言看着风间的眼神若有所思,在她想要收回打量对方的视线时却冷不丁的和那双朱红色的眼对了正着。注意到那双眼里的冷意,飒墨言下意识的将手至于腰侧一摸之下才想起自己的刀早就丢了。有些懊恼的将手放回了膝上,飒墨言决定当刚才的条件反射统统都没存在过。
可很显然对方不这么想。
一名遇到敌意会下示意摸向腰侧的艺妓实在太奇怪了。
飒墨言注意到那双如恶鬼修罗般得红色双眼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几秒,男人略显单薄的淡色唇瓣弯起,手指轻敲桌面,对着一旁看的如痴如醉的长野朗声道:
“长野大人,不觉得只有茶道的表演有些过于寂寥了吗?”
“嗯……嗯?”
从织松的表演中回过神,长野看着风间的表情带上了丝不解。但他立刻便小心的试探道:“那么,风间先生您觉得怎么样会比较好呢?或许您会喜欢织松的舞蹈?”
风间扫了一眼笑容优雅沉静的织松,朱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意:“不用了,我还等着喝织松小姐亲手泡得茶呢。只是在这等待的时间,不如请她身边的艺妓来助个兴好了。”
风间的声音带着如他人一般的慵懒。飒墨言闻言猛然抬头,只见有着朱色眼眸的青年事不关己的提出了一个全然称不上善意的邀请:
“比如,剑舞。”
……
……
织松手里握着的小刷一颤差点从手心滑落。她飞快的扫了面色陡然僵硬的飒墨言一眼,在最快的速度内想好了应对的台词。
“长野大人……我想您是知道规矩的。辛夷她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