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墨言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名修养良好的女子,看着她那双深不可见低的眼睛,突然觉得她似乎什么都知道。
“你……”
织松有些伸出手指捂住了飒墨言的刚刚开启的唇瓣,笑容带上了丝狡黠,道出了一句看似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龙马这个名字真不错,不是吗?”
……
……
织松是龙马的朋友。飒墨言再一次拜倒在龙马广泛的交友之下。连花魁都勾搭上了,恐怕哪一天传出“维新党的坂本先生其实和新选组的某位有着拜把子的交情”这种消息恐怕都不是什么新闻了吧。
——不愧是在未来促成的萨长联盟的说客,人才!
花了一个下午恶补礼仪并圆满成功的飒墨言被麝姬果断的狠狠一把抽上脑袋,附赠一句跌破怒气值的话:“既然明明可以做好,前面都是在耍我们吗!!”
飒墨言委屈的摸了摸头低喃道:“我这只是为你们调剂一下生活吗。”
“谢谢你不用了!”
飒墨言没有说谎,给人近乎行尸走肉般得麝姬和珠颜也只有在被她气到跳脚的情况下,那双如死水般得眼睛才会泛出一丝波澜。
飒墨言不是救世主,但她却打从心底希望那丝波澜可以停驻。
“你啊……”珠颜叹了口气,“别总是惹麝姬生气啊。来,我来帮你梳妆一下。”
珠颜用手捏起一缕飒墨言的鬓发,神色温柔:“辛夷是个漂亮的孩子,可以像很多年前的太夫一样,不施脂粉骄傲的走在道中呢。”
在这个奇怪的世界历经六年,飒墨言原本的碎发早已长成一头如瀑的绢发。她盯着珠颜的抓着的柔顺长发,想了想虚心道:“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化学药剂的腐蚀?”
珠颜已经彻底明白了“无视飒墨言的话就是天高海阔云淡风轻”这样深刻的人生哲理,因而她相当利索的开始挽起了飒墨言的头发。飒墨言面带惊悚的看着珠颜将一枚又一枚看着分量就不轻的朱钗往自己的头发上摆弄,只觉得自己脖子上的那颗东西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唔辛夷的脖颈比较修长,在颈后留几缕发丝会比较好呢。”
珠颜笑眯眯的将桌上最后一枚发饰毫不犹豫的摁上了盘起的发髻上,飒墨言面无表情的看着铜镜里那模糊的金灿灿的脑袋,不甚“娇羞”的默默的,默默的低下了头。
——尼玛重死了啊!
“嗯嗯,就是这个姿态哦。”珠颜转头笑着去取一旁衣架上的华美和服,“来,现在还剩下最后一道工序了呦。”
——你还是让我先去死一死吧。
看着那几乎有五六件的衣服,飒墨言的双眸里充满了对织松以及珠颜等人在如此枷束下还能活动自由的深深佩服。
“珠颜小姐,织松大人命我前来接辛夷姑娘。”清冷的声音响彻门扉,但这对飒墨言来说无疑却是一道救命符——当你面对着一名拿着不知道有几斤几两重的金钗做着最后修饰比划的疯狂女人,你也会觉得任何能打断她思索的事情都是属于上帝的救赎!
“嗯,一君来了吗?真可惜,可以再等我会儿吗?”
珠颜没有去开门依旧不死心的以扫视着半价品般得挑剔目光将飒墨言深深的扫出了一身冷汗,这时站在门外的山口一只是十分平静的接着说着织松让他转达的话。
“织松大人说贵客提前来了,所以希望珠颜小姐抓紧时间一切从简。”
——哦哦哦,山口君我爱你!
看着珠颜万般遗憾的放下了手中的饰品,飒墨言在心中默默的泪流满面。珠颜万般无奈的起身去给山口开了门,山口一冰蓝色的眼眸微转,一脸不甚娇羞的飒墨言便直冲冲的印入了他的眼中。
只见这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不找痕迹的挑眉,淡声道:“被压得连脖子都抬不起来了吗?”
——少年,你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