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清楚,要是这时候你死了,战况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时云归皱眉,“如果圣徒不闻不问让西里斯?布莱克死在了……”
“莉莉丝。”玛门突然开口,蔚蓝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你以前从不这样。”
“你比谁都会计算得失,就像一开始你未达目的丝毫不在意的给奥菲莉亚下达诅咒,就像你后来毫不迟疑选择的实验品。”
“你是一个比谁都更适合‘黑魔王’这个名头的冷血者,我因此而敬佩你,为你服务。但是如今,你在做些什么?”
“为了一个新进的‘贝利亚’和无足轻重的三个小鬼,要去冒死亡的危险?”玛门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以你姓格林德沃,而不是邓布利多。”
“……就当我姓的是邓布利多。”时云归冷冷的拨开了玛门的手,“玛门,我听说你被盖勒特收养之后,曾经被意大利人掳走吧?”
“那时候盖勒特正在对付意大利魔法部,但我据我所知,他的选择不是舍弃你直接进攻已经唾手可得的意大利,而是选择了暂定盟约争取时间救回你?”
“这不一样!”玛门歇斯底里的反驳,就仿佛时云归的话语刺痛她最深的伤口一般,“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
时云归缓缓的从仪器中踏出,动作缓慢的穿上了外袍。
“离开纽蒙迦德之前,盖勒特给我上了最后一课。我以为只是目的只是警告我别像英国的秃头一样因为**而迷失自我,如今看来还有其他的意思。”
“别西卜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送我去德姆斯特朗,再支持我去霍格沃茨。”
“冰冷残酷自私无情的家伙,是做不了王的。那不过是暴君而已。”黑发黑眼的少女像是终于想通什么一样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就如盖勒特所说——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就像故事里描绘的King Arthur。”
“虽然他是骑士王,我是魔王,两者的性质有着差别,但一些最本质的东西却没有区别。”
“所以身为王,要是连自己的属下和援军都护不住,我算个什么王?”顿了顿,时云归像玛门伸出手,“我知道你有办法短时间压制我的魔力暴动,让我能正常使用魔力。”
看着玛门阴沉的面孔,时云归面无表情——
“无论你愿不愿意……这是命令,圣徒玛门!”
事态一下进入的死局。玛门盯着时云归,蔚蓝色的眼角有些发红。时云归知道,那是气到发狂的征兆。玛门手里掌控着时空,从某种意义上便是掌控着时云归的“生死”,所以在时云归也没真想惹毛对方,在她思索着怎么给对方下台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时,玛门突然笑开。
“呵,果然是他选中的人。”玛门讥诮的勾勾嘴角,“霍格沃茨到底有多大的魔力?魔王陛下因为他的校长而放弃荣耀,而你,仅仅只不过在那儿呆了半年,也被洗脑成了这样?”
“这不是洗脑。”时云归想了想,“借用盖勒特常对我说的一句话:‘你以后就会明白’。”
“当有一天,你也从一个无名的小辈突然成为了万人称颂的王。从最初的不安,其后的得意妄想,再到难以填满的**——最后站在无数岔路口的中心。”
“我有着世界上最好的老师和朋友。”时云归摸上了手臂上的圣徒刻印,“所以我选对了路,而英国那个秃子,他选错了路。”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说的没错,我总是计算得失利益优先,再怎么被教导,混蛋的本质也没办法改变。所以即便有‘魔法师’的帮助,我也成不了骑士王。”
时云归抬头,目光坚定,掷地有声。
“我莉莉丝?格林德沃……是黑魔王!”
“……真是精彩的演讲,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带着笑意的低沉男声缓缓响起,时云归感受到熟悉的魔力波动,有些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书房的正中央。
一阵空气的扭曲之后,金发蓝眸的君王显出身形。他的金发即便是黄金的色泽也不能媲美,他的眼眸即便是最出彩的宝石也无法形容。举手投足间都代表着德意志贵族优雅的强大巫师微微一笑,醇厚引人遐思的音调在瞬间被拔去了声卡的画面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