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队带头应该是衡王的亲信,不曾见过温阳。他骑在马上瞧见明朔的表情颇为不屑,甚至未曾下马,便在马上转头问起他身后的岐水:“这就是温阳帝姬?风止道人呢?”
岐水面色冷漠,她开口道:“你该庆幸我们来的时候风止不在,这是你的运气。”
骑兵队的领头人闻言哈哈大笑,他对岐水道:“岐水道人,陛下遣您跟着我们,不就是为了对付风止吗?风止没遇上我们是西峰观的幸运,不是我的。如果他在场,陛下的命令可便是要您杀了他了。”
岐水闻言眉梢紧促,但因为风止并不在场,所以她也懒得与对方多言。只是道:“一个黄毛丫头,你们自己处理吧,得在风止回来之前解决。”
那骑兵队的队长本想还说些什么,瞧见了岐水的神色忍不住嗤笑了声,转而便拔了腰侧的刀对准了明朔,怜悯道:“抱歉了帝姬,陛下要您的命,我等也没有办法。”
说罢他神色一凝,抬手便要劈向明朔。
明朔叹了口气,早知道会遇见追兵,先前风止去寻果子的时候,她就跟着去了。
明朔叹着气,眼见着那一刀即将劈下,她握上了自己的朱红色长剑。
她一直与风止待在一起,又总是笑嘻嘻的模样,似乎总是很难让别人想起,她上鹤峰,是来与风止学剑的。
明朔的剑,没有风止的刀锋冷,却比风止的刀锋利。
岐水隐约有所察觉的头还没有回过来,明朔一剑已经斩断了抬手人的手腕。
官制的刀与握着它的手在岐水眼中一并以着抛物线而滚落砸地,因剑锋太快,握剑的骑兵竟然愣了一瞬,才感受到从断了的手腕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当场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抱着自己的手腕嘶声哀嚎!
岐水的表情当场就变了。
她死死的盯住明朔,咬牙切齿:“他竟然教你剑术,他竟然教你这一招!”
说罢,她竟然不管不顾的拔剑出鞘,一剑凌空对着明朔毫不犹豫的刺了过去!
明朔虽然是个天才,但习剑时日太短,面对一般人便也罢了,面对岐水这般近乎将一生献给剑道的顶端剑客,便显得相形见绌。
她的眼睛里清楚的映着岐水这一剑的影子,手里的剑也做好了迎击的准备,但她知道自己接不下这一剑——无关其他,温阳的力量接不住这一剑。而岐水的这一剑,没有别的接法!
明朔被一剑逼退!
她的虎口被震伤,但她眼里却浮起了笑意。
她瞧着岐水忍不住弯了弯眼,软声道:“再来。”
岐水只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羞辱,她的剑身清啸,她气得近乎要发抖。
岐水咬着牙:“小丫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明朔只是道:“再来。”
岐水提剑而上!她本以为,温阳不过是皇室里的一个精贵废物,即使随着风止学剑,也不过只是个会几招的狂妄丫头罢了。
但岐水在与明朔过了十招后忽然发现,她不仅没法再次震开明朔,甚至连她握在手中的剑一次也比一次稳!
即使她的虎口已经鲜血淋漓,但她握着剑的手竟然比她还要稳!
这是个怪物。
岐水的眼里忍不住浮上了惶恐,她握着剑的手开始不稳。
就在这时,她瞧见了那些骑兵对明朔拉开了弓——这本该是被制止的,是不公,是对剑客之间争斗的侮辱。
但岐水一旦瞧见明朔那张甚至含着笑意的脸——她握着剑的手松了一瞬,她闭上了嘴。
明朔听见弓矢破空的声音时已经有些来不及。
她身前是岐水的剑,身后是数十箭矢。
明朔只考虑了一瞬,任凭本能做了决定。她一剑迎了上去,竟似要与岐水同归于尽!
岐水大惊!
就在此时,与空中突降一柄古剑剑鞘,这剑鞘像是一面墙,在瞬间割断了岐水与明朔的剑势!
明朔只觉得右手被一带,眨眼间她便出了箭矢的攻击范围,也出了岐水的那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