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女蓦然想起,唐怀珏他们闯入后,给自己松绑的,的确是花满楼。
这铁索内部为了防止被锁人挣扎,特意有些细小的铁刺,唐雨也正是碰到这些才疼的倒吸气。她望着花满楼上完药的手,有些生气:“你为什么要挣开?”
花满楼淡笑不语。
他当然要挣开,他不是神,当然不知道陆小凤他们会来。那么他能做的,便只有挣开锁链,去保护苗女了。
苗女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她只能坐下来,握着花满楼的手道:“再,再有下次,你至少要记得让我帮你上药。”
花满楼温柔道“好”,过后,他又笑道:“不过你不该说‘下次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么?”
“想想也不太可能啦,你是陆小凤的朋友。”苗女拖着下巴,“不过没关系,下次你去哪儿我跟着你,谁敢伤你,我就放虫子咬她!”
花满楼有些哭笑不得,三年的时间,从放暴雨梨花到放蛊虫,这是进步了呢,还是没进步呢?
“花满楼。”
“嗯?”
“我要跟小师兄回去了,怎么办,我有点害怕,我什么都不记得。”
花满楼笑了:“你记得今日是如何同唐三公子打的招呼?”
苗女愣了愣,慢慢的也笑开,她眨了眨眼,一脸天真烂漫:
“你好,我是苗女云耶。”
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唐雨也好,云耶也罢。正如陆小凤所说,对一个人来说,无论你叫什么,无论你长什么样,你还是你,这便足够了。
无论是马车里问着“你是不是想娶我”的女孩,亦或是山下客栈里问“我能嫁你吗”的少女,花满楼遇见的、寻找的、等待的,至始至终都只是这一个人罢了。
而那个捏着毒蒺藜一脸天真要“做一件坏事也要做一件好事”的小姑娘,亦或者说每一个小姑娘,都在等着这样一个人找到自己。
花满楼找到了,而唐雨……也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