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们在这场戏中安静的做好看客,或许此刻‘唐雨’还能好好呆在你们身边,而不是拿刀指着你。”
花满楼眸色微暗,手指微动,可挟制他的“唐雨”便立刻将刀刃更往里一分,厉声道:“别动!”
“唐雨”道:“世子,这里太危险,我们是先撤吧?”
南王世子微微颌首,魏子云却大喝道:“乱臣贼子,岂是你说说走就走!?”
“哦?”南王世子挑了挑眉,“陆大侠和唐姑娘怎么看?”
陆小凤满脸凝重的按下魏子云的佩刀:“让他们走。”
“不行!”
唐思淼见魏子云固执,更是一鞭抽向了他脚前三寸土地,惹得一片羽林卫刀剑相向!唐思淼看着这一片大内高手,冷冷道:“我师妹的下落在他手里。”
南王世子但笑不语。
魏子云愤愤道:“此等作孽之徒,一旦放走便是纵虎归山!唐姑娘,你觉得他会将舍妹的下落真实吐出吗!?”
唐思淼一时有些犹豫,魏子云见状急急道:“唐姑娘与其信任这等言而无信之人,倒不如相信以陆大侠和朝廷的能力定能将舍妹找出!”
“我的确不会说出唐雨的下落。”南王世子笑道:“但别这么固执魏大人,便是没有唐雨,花七的死你也承担不起。”
魏子云一时迟疑,陆小凤按着他的刀刃寸步不让。的确花七不仅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江湖人缘更是极好。不说远的,单说眼前陆小凤便不会看着花七出事。若魏子云来横的,搞不好会逼得陆小凤改投南王世子一边也说不定。
可是“唐雨”的匕首距南王世子太近,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即便是剑快如西门吹雪,也无法在那把匕首刺进花满楼的胸膛前先杀掉南王世子。
南王世子的笑容一直都是这样成竹在胸,正如他所说,他是个喜欢给自己留后路的人。或许在许多人眼中,他这种未败先谋退的行为看起来自堕威风,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百密一疏往往就是自古英雄的葬生谷。
“唐雨”是他最得意的一步棋,看着胜利者的脸孔一下扭曲成败者,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感变回由衷的充斥他的胸膛。这种情绪甚至可以抹去先前失败的阴影。
他成竹在胸的笑着,相信无人可破他这条路。
可他忘了一个人。
决斗前的西门吹雪做不到,不代表决斗后的西门吹雪做不到。
南王世子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白芒闪过,便感到有什么从喉中流下。他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脖颈,只能触摸到一手腥湿温热的液体。
西门吹雪在不远处执剑而立,剑尖直点挟制花满楼的“唐雨”。而唐雨手中的那把匕首,已然断成两节。
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剑的,又是何时从屋顶跃下。他的周身无一处不是剑意,无一处不是剑气。陆小凤惊疑不定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剑——若是说先前他还有自信接下西门吹雪的一剑,此刻便是半点自信也无。
叶孤城已不在,这天下又有何人能接下西门吹雪一剑?
南王世子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沫,他看着掌心血色,毫无颓唐,仍旧微微一笑感慨曰:“好冷的剑,好寂寞的剑。”
话音未落,这名黄袍男子便如枯松崩倒般坠下,花满楼闻声迅速止住他身上大穴,声线也再不复先前镇定自若,急急道:“唐雨在何处?”
南王世子微笑,眯起眼中不知看见了何物。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抓紧了花满楼的衣领,笑意津津,宛如诅咒一般轻声道:“你不会让你知道。我得不到的,宁可毁掉也绝不相让。”
“唐雨”被西门吹雪剑尖直抵,只能眼睁睁看着南王世子宛如睡去一般闭上眼。她眼中划过一丝绝望,宛如野兽低咆一般悲怆长啸。在西门吹雪尚未来得及收剑之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头向西门的剑尖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