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淼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满楼:“她把你看得太重了,重得连杀个人都怕你不高兴。”
陆小凤最初一头雾水,可看到这里不明白也明白了。唐思淼故意在花满楼面前杀了人,她想知道与人为善的花满楼对唐雨的包容界限在哪儿。
唐雨姓唐。而唐门树敌无数,一个心慈手软的唐门,会死的很快。
唐雨仍旧在哭。西门吹雪看着她无声的哭眉梢微皱,手掌微抬似要按上剑柄,却在同一时刻被唐思淼按下。长发如瀑,容姿冷凝的女子阻止了西门吹雪的出手,依然倨傲等着花满楼的答案。
“唐姑娘,你似乎对我有些误解……然而你的确是个好姐姐。”
半晌花满楼像是认输般微笑,“花某的话从开始就未变过。”
“我会护着她。”
“如果唐姑娘执意要一个答案。”花满楼微笑,“我从最初认识的,就是唐雨。”
唐雨捂着脸的手僵住,花满楼温柔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在小姑娘瞪大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的表情中,调侃道:“这次怎么不哭出声?我其实和你师兄一样,对你哭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唐雨哇得大哭出声:“我怕你不要我,我,我那么喜欢你,你不要我的话——”
花满楼哭笑不得,只要先牵着小姑娘离开。离开前,他仍是叹了口气,对唐思淼道:“唐姑娘,虽说对于唐门的行为方式我本无权置喙,但‘得饶人处且饶人’——”
唐思淼似笑非笑:“我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说着,唐思淼转身,目光冰凉的看着上官丹凤:“同样……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上官雪儿看见她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道:“若不是知道不可能……我倒要相信,我姐姐是她杀的了。”
陆小凤认识唐思淼近三年多,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感叹着无论平时看起来多不靠谱,唐思淼果然还是姓唐。
“思淼别吓她。”陆小凤无奈开口,扶起了丹凤公主温言劝她和雪儿先回去休息,这儿才转头瞄了眼她,道:“这么急躁不像你的风格,有什么事?”
唐思淼懒懒看了他一眼:“没事我会刺激小雨?”她叹了口气:“云南的唐门似乎和苗疆那边闹了起来,我得去一趟。”
“你这次看上的女人可是个厉害角色,我不做点防范措施,小雨一定会吃亏。”
陆小凤苦笑:“她是不错的姑娘,你顾虑太深。”
唐思淼瞥他一眼:“哦,你倒是解释一下柳余恨为什么会要杀雪儿?”
“那骗子小祖宗的话你们也信?”陆小凤无奈,“八成是和柳余恨起了什么冲突,小雨没法子动了暴雨梨花。”
唐思淼闻言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你真这么想?”
陆小凤哈哈一笑,就是不说话。
唐思淼也没指望他这只成精的小凤凰告诉自己,反倒对着西门吹雪竖起拇指赞道:“西门庄主,作为一个新上任的哥哥来说,你很不错。”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反倒略觉有趣,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唐思淼:“作为师姐,你也很不错。”
陆小凤直到很多年后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西门吹雪和唐思淼能成为朋友。就面上看来,他们没半点相似的地方,唯一的互通点就只有唐雨。
可事实上,西门吹雪却和唐思淼成了挚友——就在一顿饭之后。
就像陆小凤永远不明白“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一样,他也不会明白“学好烹炒炸,走遍天下都不怕”这句话的深远意义。
就算无欲无求如西门吹雪,这条定律也同样适用。*
第二天,唐思淼捏着唐门弟子十万加急送来的消息包袱款款往云南去了。临行前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和陆小凤他们交代什么,可连着唐雨都亲了三遍了,她也没想起来是什么事,便想着估计也不会有多重要,就这样借了西门吹雪的马,潇潇洒洒的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