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考验道德底线的难题。
所以她干脆做个会说话的哑巴,做个听得见的聋子。
慕时丰盯着她精彩纷呈的眼神,知道她又开始搞心里搞活动,无奈失笑。
在她装晕趴在他怀里前,他捏着她的下巴,稍稍错开,她的嘴唇微微张合,他低头吻了上去。
在她的唇上辗转嘶磨,轻柔缠绵,可是手上的力道很重,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嘞的她疼的受不了。
他的吻一点点向上,沿着鼻翼两侧,一直吻到眼角,把她的泪悉数吞下,她在他的怀里一直不停的发颤,小声啜泣着,委屈难过,怕这是最后的吻别。
他的唇来到她的耳边,“宝宝,我是你的,一直都是,没有过别的女人。我们没有分开很久,半年前我们还在一起,当时我去迈阿密,把你留在b国,你就出了意外,别墅爆炸。”
陶然的双手放在他的腰间,用力掐着他,想把心里的痛楚移送一点给他,她仰头泪流满面,“你骗我!欺负我没有了记忆。”
慕时丰亲着她的眼泪,“你知道我,这辈子最不屑的事就是撒谎。”
陶然还是委屈,忍不住声讨他:“你都结婚了,都有了孩子,还说你不屑撒谎!”
慕时丰笑:“我的确跟你求婚了,但是我们不是还没有来得及领证么。至于女儿,我们是未婚先孕啊。当时想领证的,可是因为任务和身份的需要,我们就耽搁了下来,你知道自己以前是干嘛的吗?”
陶然摇头,“不记得了。霍连也没查出。”
慕时丰点头,“查不出就对了,你是特工。我也是。所以我们的一些资料都已经全部被销毁,他自然查不到我女儿的妈妈。”
陶然突然激动的不知要说什么,完全将特工一事抛之脑后,只想着孩子的事,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声音都发颤嘶哑:“孩子真的是我生的?”
慕时丰捧住她的脸,“是,我们的女儿,小名慕小橙,大名慕然,今年五岁,脾气臭的跟你一样。”
陶然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失声痛哭,那些压抑好几天的痛苦一下子迸发,她现在就只想抱着他哭一场。
她泣不成声的说着,“慕时丰,我这辈子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愿望,就是给你生个女儿,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原来我们早就有了孩子。”
他是她的,孩子也是他们两人生的,除了记忆,她什么都没失去。
慕时丰低头狠狠咬住她的肩膀。劫后余生,他们还是彼此的。
陶然哭累了,平复下来后,她又问,“林百川呢,真是我前夫?我也给他生了个儿子?霍连是不是骗我的?”
慕时丰抬头看向远处的教学楼,视线有些模糊。
她和林百川结婚是事实,可是孩子却不是她生的,因为她压根就不能生育。佑佑是林百川领养的,不仅如此,就连慕小橙也是他领养的。
她有记忆的时候一度因为不能给他生孩子而自卑过,自责过,还曾因为这个原因离开过他,让他找一个可以替他生儿育女的女人结婚。
现在她没了记忆,那些痛苦不愉快的过往,她都不记得,这样也挺好。
可也因为没有了记忆,她会缺乏安全感,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脑部病变哪天生命就戛然而止,如果此时再告诉她,她不能生育,她大概也没有再活下去的希望。
而她目前的身体状况,那两个孩子,或许是她坚持下来的原动力。有时来自母爱的伟大力量,超乎想象,是爱情所无法取代的。
所以眼下只能隐瞒着她了。
想通这些,慕时丰终于回她:“霍连说的都是真的。”
他感觉到了怀里的她又开始情绪激动,用力按住她,“陶然,听我说,我们并不是不爱了,你才嫁给林百川。当时你虽然是特工,我也是,可是我们互不知道身份,我们都有各自的任务要执行,而你以为了我有了别的女人,所以才嫁给林百川。后来我们误会消除,还是在一起了。”
陶然的指甲几乎已经掐进了他的肉里,“我理解特工的工作,很多时候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听从组织安排,有太多的不得已。可是你并没有别的女人,而我呢,却嫁人了,又有了儿子,我已经配不上...”
慕时丰打断她,“陶然,没有谁配的上谁,配不上谁的说法,就算你是二婚,就算有再多的单身漂亮女人追着我,可我只想要你。我们曾经是彼此的第一个,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