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躲在二楼的楼梯后,沈凌和蒋慕承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偷听到。
她看着沙发上蒋慕承有些倦色的身影,心里没来由的有些自责。答应过他只谈一场单纯的恋爱,没想到还是让他失望了。
她退回房间,看着手里的手机发呆,依着沈凌的性子,他既然说不介意跟蒋慕承翻脸,那就是要动真格的。
她和慕时丰的恋情还会有明天吗?
沈凌会怎么拆散他们?
把她送出国吗?
她拨了慕时丰的电话,“大慕慕。”
“怎么了?”
沉默片刻,她说:“我想你了。”
那边似乎是笑了声,“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陶然咬着下唇,“可是我没法出去。”
她听到了那边关门的声音,他应该是出了房间,“我站在别墅外的路上,你到三楼露台就能看到我。”
陶然的眼睛有些湿热,“大慕慕,沈凌应该要拆撒我们了,说不定就会把我送去纽约我爸妈那边。”
慕时丰还是一贯懒洋洋的语调,“纽约挺好的呀,陶然,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过去。”
陶然紧紧握着手机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合适。
慕时丰‘喂’了一声。
陶然赶紧应着,“大慕慕,我在,你说我听着。”
慕时丰磁性温润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别说沈凌把你送到纽约就是将你送到地狱,我也会追过去找你。”
陶然轻拭眼角的泪,“可是万一他要把我藏起来,我再也联系不到你怎么办?”
他说:“陶然,只要你还在这地球上,我就能找到你。”
陶然还想跟他说几句,可是手机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她喊着,“慕时丰,慕时丰,喂,慕时丰,你听到我说话吗?”
依旧是电流声。
然后砰地一声巨响,漫天的火光。
“慕时丰!慕时丰!”
“陶然,陶然,你醒醒,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男人双手捧着她的头,将她额头的汗珠擦去。
“慕时丰!”陶然被惊吓的忽然睁开眼,身体还在发颤,她已是泪流满面,看着眼前的男人,由最初的模糊到渐渐清晰,清晰的映入她惶恐的眼帘。
她张合着嘴,最终只吐出两个字,“霍连。”
霍连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颊滑落的眼泪,“又梦到他了?”
陶然别过脸,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他手掌上。
“霍连,我又梦到我十五岁那年。”
梦到和慕时丰的初遇,和他相恋,他每天都会给她送牛奶,陪她吃饭,给她写作业,还总会背着她,圣诞节还给她做礼物。
梦到他最后的那句话,“陶然,只要你还在这地球上,我就能找到你。”
一切都那么真实,清晰如昨。
陶然抽噎着:“霍连,我又梦到爆炸,慕时丰不见了。”
霍连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伸手抽了一张纸擦去她不断涌出的眼泪。他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她,那次爆炸其实是在半年前,是她自己在爆炸的那栋别墅。
而她和慕时丰已经分开了那么多年,可她总是觉得是那场爆炸分开了她和慕时丰。
霍连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拿了靠枕放在她背后,又倒了杯温水给她,让她面对事实,“陶然,你和慕时丰的初恋在你十五岁,可你今年都三十二岁了。”
陶然握着水杯的双手都在颤抖,霍连的话提醒着她,她和慕时丰已经分开了那么多年。
她仅有的记忆,都是和慕时丰有关,和十五岁那年有关。之前的,之后的,她什么都不记得。
她不知道那天慕时说要去蒋慕承的别墅看她,到底去没去,也不知道沈凌到底有没有拆散他们,有没有把她送去纽约。
她不记得她怎么会跟慕时丰分手。更不记得半年前为何她在b国的别墅会爆炸,而她死里逃生的被霍连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