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守着的宫人恨不得将耳朵捂紧。
若不是她坚持要回椒殿就寝,只怕夜晚还有的折腾。
太子总算肯替她穿戴,美人儿浑身无力,眼睛哭肿了,嘴唇甚至擦破了皮,连骂人都没有力气。
太子刮了刮她的鼻子,问:“瞧你这小身板,以后可怎么办?”
她撅嘴,轻轻说一句:“以后就将你踢下去,不让亲。”
太子将人腾空抱起,往殿外而去,“你踢一次,孤就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殿门外,两排宫人齐齐伏倒。
怀桃赶紧捂住他的嘴,抱怨:“会被人听到,不准说了。”
他不以为然,“刚才你又哭又骂,声音洪亮,怎地不怕人听到了?”
怀桃哼哼两声。
他将她送回椒殿,她这才发现,原先调走的一半宫人全都调了回来,并且还多增了一半人手。
“你派这么多人守着我作甚?”
太子面无表情:“怕你跑了。”
她得意地凑过去:“楚璆,你不总说我蠢吗,我既然蠢,又怎么跑得掉?”
太子凝视她,口是心非地吐出一句:“可万一孤派去的人更蠢,你自然跑得掉。”
他一放下她,她卯足劲往他靴上狠踩两脚,踩完就跑:“我聪明得很,你等着瞧好了。”
太子怔怔地看了一会。
待迈出宫殿,太子吩咐心腹:“再多调些人手过来,孤要将椒殿守得密不透风。”
殿内。
阿琅早已等候多时。
刚才她一听见外面的动静,便知道,是小姐回来了。
她悄悄地躲在帘后看,望见太子抱着怀桃,人抱回来了,迟迟不舍得放手,说了许久的悄悄话。
看到怀桃踩太子几脚的时候,阿琅一颗心提起。
继而想到,小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戏弄太子,太子都没有怪罪,区区几脚,又算得了什么?
怀桃撩开帘子,唤她:“阿琅!”
阿琅笑着迎上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小姐,我很好,没受罪,被逮进去没多久就被放了出来。”
怀桃松口气。
阿琅又问:“小姐,殿下那边怎么说?”
怀桃招招手,神秘兮兮地笑道:“他说,他爱慕我,他是我的男人,除了他身边,我哪都不能去。”
阿琅眼中有泪,激动道:“小姐,恭喜你。”
进宫的这些日子,她日日提心吊胆,担心小姐会被折磨,绕了这么一大圈,小姐终于得到了太子殿下的臣服。
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她家小姐做到了。
怀桃往她那边望一眼,窥出几分苦涩,她替她擦掉眼泪,喂下一颗定心丸:“阿琅,你放心,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只要你不想走,就没有人能将你赶走。”
阿琅情难自禁哭出声来,“如果……如果是殿下赶我走……”
怀桃神情认真,语气严肃:“不会的。”
阿琅红着眼问:“为什么不会?”
以殿下的性情,他迟早会处置她。
怀桃自信满满地笑道:“因为我会将他从一个禽兽不如的太子殿下变成言听计从的妻奴。”
阿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小姐志向可真大。
吹牛皮都不带这么吹的。
第二日,被当做礼物塞给信王的宫女重新回到椒殿,这是怀桃入宫以后,除了阿琅之外,第一个收买的宫女。
小宫女跪在地上道:“禀皇后娘娘,昨日信王殿下看到娘娘的亲笔信,勉强将奴婢带走,奴婢在王府待了一夜后,王爷又将奴婢送回宫,让奴婢问娘娘一声,到底怎样,您才肯跟他走。”
怀桃正在吃樱桃,让小宫女起身,抓一把红果子递到她手边:“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
小宫女领了赏钱退下。
阿琅问:“小姐,信王那边你打算怎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