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桃半咬着下嘴唇,任由他替她擦嘴。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垂眸看她的时候,像是一只蠢蠢欲动的猛兽,正准备对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亵-玩捕杀。
他替她擦完了嘴角,手却没有停下。
她有张漂亮的朱唇。又烫又热,微微张开,似是对人发出邀请,既纯真又妩媚,脆生生的美。
他的手轻轻摩挲,描着少女模糊微肿的唇形,被酒浸湿的唇,丰泽润软,勾得人忍不住往里再入一寸。
她醉得很,迷茫彷徨地容纳他,甚至用舌头回应,试探地舔了舔他的指尖。
太子喉头一耸,情不自禁唤了她的名字:“桃桃……”
出神的瞬间,已被她吮住,她夹着他往里,像是幼崽喝奶。
他怔了怔,继而将自己的手从她唇间抽出。
她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央求:“我饿……”
太子皱眉。
他比她高出许多,怀桃只能仰着脑袋望他,饿得眼泪都快要出来:“我想吃东西……”
为了确保大婚途中不出岔子,从昨夜起,她就被禁食了。
整整饿了一天,也就早上的时候,阿琅悄悄塞了个馒头给她。一个馒头,撑了一天,又渴又饿,被他灌了酒,暂时解了渴,却更饿了。
太子没有成过婚,也没关心过这方面的事,自然不知道她到底能饿成什么样子。但是看她刚才连他的手指都想啃,大概真的很饿了。
太子想了想,高声吩咐外面侯着的宫人去拿膳食来。
送来一堆山珍海味,他看了会,最终选了碗小米粥,端起来往她那边走。
她温顺地坐在喜床旁的红木椅上。因她生得娇小,原本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红木圈椅空荡荡地腾出一块地,他没有坐,而是立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舀一勺热热的米粥喂到她嘴边。
怀桃张开唇。
她喝了一勺粥,伸长脖子往他碗里窥,渴求地望过去:“肉,我要吃肉。”
太子冷酷无情又是一勺素粥堵住她嘴:“没有肉只有粥,爱吃不吃。”
他学过医理,自然知道,人长时间没有进食的情况下,不宜大鱼大肉。米粥更适合她,养身子。
怀桃怏怏地缩回去,本想倔强着不吃,她刚一抿嘴,就见他端起米粥就准备离开。竟是真的不给她吃了。
她赶紧拉住他的袍角,“我吃。”
太子回过头,不为所动。
她站起来,去抢他手里的米粥。他略微一抬手,她怎么也够不着。
“给我啊。”
美人的声音含糊不清,明亮的眼睛蒙起水汽,欲哭不哭,长睫忽闪忽闪,楚楚可怜。
太子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语气愉悦,薄薄的双唇吐出两个字:“求孤。”
她愣愣地看着他。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太过迅速,她想不起来,只觉得此情此景,好像很是熟悉。
他见她迟迟没有回应,耐心耗尽,转身就走。
走出不到三步,被人从背后拉住。
她力气小得很,如何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太子无情地挥开袖子,“机会错过了,就不会有第二次。”
话音刚落,腰间多了双手。
她竟为了一碗米粥,恬不知耻地抱住他。
美人颤抖怯弱地低喃:“求你给我。”
太子心跳慢半拍。
但他一向说一不二。
下一秒。
太子当着她的面,将碗里的米粥倒掉。
美人声音哽咽,“我的粥……”
他腰间的小手随之收回,他转过去看,望见她一双眼盯着地上的米粥,哭得甚是伤心。
这一天下来,再怎么难熬,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掉过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