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脸色一变。
云寐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她伏在他胸膛前,听里头心跳如雷,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恐慌。
她坏心思地问他:“二哥,你说我是选虚灵好,还是选萧衢好呢?”
云容身形僵硬。
他不敢触碰的想法被她直白地说了出来。
他几近癫狂:“云寐,你要是敢做,我就杀了你。”
她毫不畏惧:“二哥,你作甚如此激动,难道说,你想自己来吗?”
云容呼吸一窒。
半晌。
他弯下腰,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来。
浓稠的血沾在嘴角边,白薄如纸的一张脸有了朱红点缀,显出种奇异的凄美来。云寐伸手扶起他,踮脚替他擦拭唇边鲜血:“二哥,你好好地在宫里养身子,待我从围场回来,我希望你已找好理由将皇后之位让给我。”
他猛地攥住她的衣袖:“云寐,你不就是想要皇后之位吗,我给你,我现在就给你,你别去找虚灵也不要去找萧衢。”
她掰开他的手指:“晚了。”
恰逢皇帝差人来寻云寐,寻到皇后殿,殿外的宫人不敢再儿戏,立马跑回殿,尝试着将门从外面打开。
云寐听到外面的动静声,作势就要离开。
云容狼狈地爬过去:“你别走,云寐,我不准你走!”
她无情跨过门槛。
宫人进殿来扶起昏厥过去的云容,“皇后娘娘,你怎么了!快,快去找云成大人来,让他立刻带御医来。”
云容本就生着病,被云寐一气,好几天都没清醒过来。
云成守在他身边,听到他在梦里喃喃喊:“不要,我不准任何人碰你……”
云成隐约猜到些什么,握住云容的手,重重叹口气,“阿容,何必呢。”
皇帝出发去围场那日,秋高气爽,皇帝坐于龙辇中,不顾礼仪,任由一人躺在自己怀中。
原本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登上的龙辇,如今却换成了其他人。
云寐懒懒地蹭了蹭皇帝的膝盖,张开樱桃小嘴:“我要吃那个,你喂。”
皇帝拿起一串葡萄喂她,她抿嘴轻咬,汁水鲜嫩,自唇角溢出。
皇帝捏了她的手把玩,“你不喜欢皇后,躲开便是,作甚要到她宫里去气她,现下好了,别人都说你任性妄为,以下犯上。”
他说着话,眼睛盯住她两瓣朱红,身体燃起熊熊欲火,低头就要吻住她。
她不高兴,躲开不让他吻,“我就是任性妄为,以下犯上。”
皇帝一愣,连忙又拣一串葡萄递到她嘴边,哄她:“不说这个,吃葡萄。”
她没接,水蛇般的身子往窗边趴去,撩开帘子。
数万侍卫跟在车队两侧,皇帝的龙辇旁,一人御马并齐,紫袍上的梅兰团襟典雅肃穆,一如其主人,英姿飒爽,清高自傲。
萧衢高高坐在马上,忽地听见有谁唤他,细软的声音,跟小猫叫唤似的,“萧大人。”
萧衢往旁一瞥。
梨花卷叶的青纱帘后,露出小小一张白净脸蛋,她没有施妆,一捋乌发顺着细瘦肩膀垂于胸前,两只如雪似霜的手托起下巴。
她嫣嫣地笑着,他瞧一眼,她的模样映入目中,周遭事物仿佛瞬间消失。
再听不见喧嚣尘土马蹄声,再看不见宝马雕车十里仪仗。
他纵马靠近,弯下腰问:“云淑妃,有何要事吩咐微臣?”
他刚问完,她身后多出一抹明黄的纱袍,皇帝将她拉回怀中:“淑妃,你有事吩咐宫人去做便是,何必麻烦萧爱卿。”
萧衢:“皇上客气,能为皇上和娘娘效力,乃是微臣的荣幸。”
皇帝笑了笑,撒手将帘子遮住。
萧衢盯着薄薄的青纱帘发呆,依稀可见她与皇帝缠绵悱恻的身形,她应该是躺在皇帝腿上,任由他喂食。
皇帝喂着喂着俯下身去。
萧衢眼中一刺,赶忙移开视线。
胸腔有什么几近炸裂。